赵飞虎等人听着他的分析,感觉凶犯名字似乎就在嘴边,可就是没人开口说出来,只因为他们谁都不敢相信。
等了片刻,看众人面上神色不停的纠结疑惑,变换难明。
李佑民也不由叹气:“何必纠结,这个世上,能有什么是比人还坏的……”
诛心之言,刺的大家更是恍惚。
终于,赵飞虎恍惚的问:“不敢相信,为什么他会这样做?这实在不合情理。”
“呵呵,有位侦探界的名人说过。”
“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
说起来,苏城现在也不算是多大的城市,眼看着疑案就要告破,警局里的众人,自然个个争先。
时间过去不久,杨德福、杨大勇、姨太太就都被押解到案,分别被投入牢房。
在这段时间,李佑民一直坐在那里,默然不语,一直在思虑该如何审问,才能顺利得到结果。
别看他对付倭寇时,出手果决、毫不留情,可对这个案子,他压根就没想过用刑逼供。
等一切准备好,他先让提上来的是杨德福。
杨德福上到堂来,就开始不停的含冤,提前得到吩咐的众人,谁也不理他,只用力的按着他跪下。
他喊得越多,背后压的越用力,一直被压的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头也侧过来看向一边。
“杨德福,你的同谋都招了,你还敢喊冤吗?看看,那边是谁?”
随着话音落下,冯太太被人拖到了侧门,她才看见趴在那里的杨德福,双腿发软,只一刹就委顿在地。
李佑民挥下手,有人把冯太太拖走。
这会儿,杨德福已经不再喊叫,只瞪大双眼,呼呼的喘着粗气。
“杨德福,事到如今,还敢不说吗?”
“来人,去把他的家眷全都抓来,我怀疑杨师长被杀,就是杨德福和他的家眷串通作案。”
“大人、大人,冤枉,冤枉,我对天发誓,我的家眷绝对没有参与此事……”
“放屁,你这个背主行窃、奸淫主母、暗害主人的无耻之徒。”
“这次,定要抓来你全家大小,连带族中长辈,让他们都看看,你这个忘恩负义,寡廉鲜耻的货色,你的每个后代,都会因为你的卑鄙行径,而永生永世抬不起头做人。”
一通骂完,堂上众人齐齐变色。
在这时代,礼义廉耻四个字,对大多数人来说,就是最高的道德准则。
而且,数千年来,华国一直是个农业国家,经济上的拮据,决定治理成本的限制,形成了‘皇权不下县’,这种基层社会治理模式。
所以,如果有人在社会道德层面,受到严重指责,尤其是这种指责来自家族乡老,那不用怀疑,这个人最好去死。
别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屁话,从古至今,不要路引能自由出行的日子,才有几天?
李佑民这话骂的如此之狠,以致压着他的警察,都惊愕的抬头看过来。
手下劲力稍微一松,被压着的杨德福,借机拼命一挺,不等站起身,就双膝盖跪行,直冲李佑民扑来。
就听双膝着地前行,磕出咚咚的响声,杨德福如同疯魔,丝毫顾不上疼痛,他目眦欲裂、涕泗横流、一路狂乱呼号。
“冤枉啊,冤枉,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杀人,姨太太是主动进我屋的……,呜,呜。”
他身后的地面,瞬间就留下一串血印。
警察终于醒过来,几人直接扑到他身上,才压的他说不出话来。
可忽然间,才又反应过来,刚才他在说什么?
审过案子的人都知道,这杨德福的心防破了啊,从此,他再也没有秘密可藏。
…………
一切和冯太太交代的一样,
这杨德福那天送白相生入宅后,确实就离开了。
等他与家人相会过后,再次返回时,巡视院内,已经不见白相生的踪迹,他也没有怀疑,只道他已经得手,自己出去了。
翌日发现老爷被害,他当时也怀疑过白相生,只是,很快他就明白,这案子,白相生没本事做。
这几日,他也是悔恨交加,惶恐不安,而且,他也隐隐猜到,是谁害死的老爷,可他丝毫不敢透露分毫。
这时情绪激荡,干脆竹筒倒豆子,说个干干净净,连带两年前,姨太太借着醉酒,主动勾引他的事情,都说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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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被带来的,是卫士杨大勇。
这人比杨德福小上几岁,面对审讯,只木木的呆着张脸,什么也不说。
“杨大勇,现在告你伙同外人,偷窃杨宅财物,你认不认罪?”
“我没有……”。闷声说了三个字,他就再无声息。
“杨大勇,现在告你奸淫主母、并意图长期霸占,就故意杀害主人,
毁踪灭迹,妄图逃避罪责,你敢不认。”
“我……”,他刚说出一个字,就紧闭上嘴,低着头再也不说话。
“呵呵,装死狗……”,李佑民轻蔑的冷笑,“你以为不承认就能躲过去,呵呵。”
“你也是上过战场的汉子,敢做不敢当,怎么,现在才知道怕死了?”
也许是这话听在他耳中太过难听,杨大勇歪下头斜眼瞪着他。
“呵呵,不服气,哦,那就是不怕死了,哈哈哈。”
李佑民大笑着说:“可笑、可笑,既然不怕死,那你这么费力是想要护着谁?”
对上李佑民紧盯过来的目光,杨大勇不觉的躲开。
“我猜猜看,是要保护杨师长吗?不对,不对,他就是被你害死的。”
“那是要保护你的老乡杨德福,呵呵,这个有可能,毕竟说起来,你俩都是姨太太的姘头么。”
“胡说……”,杨大勇猛的抬起头,他的眼睛眼见得变红了。
“呵呵,怕你死的稀里糊涂,做鬼都是个糊涂鬼,不妨告诉你个秘密,早在两年前,你那心上人姨太太,就佯装醉酒,主动上了杨德福的床,可怜你到现在还活在梦里呢。”
“啊……,啊……,”杨大勇嗓音嘶哑,吼着就要上前。
刚经过一次的警察,这会儿早有预料,提前就狠狠的压着他,这货干挺半天,却丝毫动弹不得。
“哈、哈、哈,怎么,还不信吗?”李佑民继续火上浇油,“你不妨回头看看,亲口问问她,让她自己说,这些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