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圣诞节即将到来。
没有太多学生有心思扎堆知识海洋,安静与静谧重新回到图书馆。
平斯夫人总能在这样的安静中,寻求到心灵病态般的满足。
达芙妮打破了这份宁静,翻开了书本的一页,声音透过宁静传来:“也许这本对你来说,很有趣。”
“嗒”,钢笔被放置在桌上的声音响起。
洛娜推了推镜框,淡淡地瞥了一眼达芙妮指着的那本书的封面。
《被遗忘的古老魔法与咒语》
她平静地说道:“不。”
很久前就读过了。
只是私以为……着作者所了解的古代魔法,比起她从记忆丶密米尔身上窃取的知识要浅薄,对比起来也显得不实用。
&“你说了算...&“达芙妮耸了耸肩,她停顿了片刻,然后继续说:&“...我早上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准备了没有?&“
“...斯拉格霍恩的邀请?”洛娜若有所思地回答道,“不去。莉迪亚会送几瓶橡木陈酿蜂蜜酒作为贺礼,结识这样的人脉对莉迪亚也有好处。”
“真的?不打算去吗?教授邀请了你。只是你。”达芙妮追问道。
“我拒绝了。我在场,他会忽视莉迪亚。”洛娜回答道,“况且,他如此关注我,只是在我身上…看见了别人的影子。”
“谁?”
书被合上,女士不急於给予答案,反而装作饶有兴味的模样询问:“不提这个……你考试准备的怎么样?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斯内普院长啊。他‘老人家’没什么宽心。”
“好吧好吧,天啊,你不想说就不说嘛,不必要这样打击人……”达芙妮嘟囔,她都快忘了眼前这位姑娘以前是多么腼腆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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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头正哗啦啦地流淌出水,洗手池旁边,德拉科·马尔福双手靠在洗手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
镜子里的少年,相较过去少了几分傲气褪了几分偏执,多了些阴郁与沈默,眉间隐约浮现一抹忧愁。
他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盯着镜子里的人。
远处传来高跟鞋的清脆响声,渐近,她进入了盥洗室。
理所应当的。
他的目光错开自己侧首望向她。
“你在蜂蜜酒里下毒。韦斯莱喝了那瓶酒,险些丧命。如果斯拉格霍恩想起来,那瓶酒是莉迪亚送的话……”
她的口吻是肯定的,但出奇的没有愤恨的样子,连质问都谈不上,只是平静的缓缓陈述事实,“为了什么?”
他默不作声,没有否认或者承认。
颇具冰冷的手指轻触在他的肩膀,沈默了许久。
低垂的脑袋遮挡住了眸中的情绪波动,最终,轻微颤抖的嗓音里透露着一丝疲倦,说:“我……我以为,那瓶酒本来是要转送给邓布利多的,只要我们能够……尽快的…”
“尽快什么?”她再次重覆。
“尽快成功。”
他的声音愈发低沈无力,“我希望……尽快结束这一切。失败的话,我们都会死。”他擡起脸,灰白的眼眸中闪烁着痛苦挣扎之色。
而镜中的女人的眼眸一直如此,冷清丶温和。
如同深邃的湖泊,泛动着粼粼波纹;又像幽暗的月亮,折射出细碎的亮斑。
“那不是任务。那只是个陷阱。”她轻声说,“针对我们的陷阱。他在等着我们失败,满怀愉悦地想我们一脚踩空,看着我们摔得粉身碎骨。”
“那我们该怎么办?凯蒂知道我下咒的事情了,我刚刚看见她和波特说话了。毒酒的事情迟早也会查到你的身上。如果邓布利多知道了我们的目的……那我们完了,我们要失败了……”
德拉科喃喃自语,声音渐渐低下,他的身体摇晃不定,几乎站立不稳。
“冷静。不会失败的。”洛娜扶住德拉科,她的声线平缓清冷,丝毫不为眼前的危机而动摇,“凯蒂没有证据,也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在他们调查到毒酒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只需要跳过陷阱,将计划化为现实——只要我们成功,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德拉科怔忡。
“杀死邓布利多。”洛娜平静地说,“只要邓布利多死掉……就不算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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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邓布利多让洛娜通过接触汤姆·里德尔的日记。
洛娜在其中能够感受到,蕴含着邪恶的丶不寻常的魔法。
从那时开始,她一直都好奇着……为什么她能够透过日记看见一些莫名其妙的景象。
为什么她看见了其中,汤姆·里德尔分裂的灵魂。
直至她了解了自己的过去,夏洛特的故事。
她本身就是个集灵的魂器。
魂器与魂器之间的接触……都会存在联系。
即便灵魂不同。
邓布利多曾经说过的……
魔法必留痕迹,尤其是黑魔法。
所以洛娜告诉了邓布利多一个地址。
一个存放魂器的地址。
只是洛娜没有告诉他,那是个假的魂器。
当她释放贝拉特里克斯时,那女人专心死死掐住变成乌鸦的她时。
她就偷偷用摄神取念摸透了她的脑袋,知晓了她另一位…更听话些的堂弟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就如同邓布利多说的那样。
魔法,必留痕迹。
而她知道足够多的古代魔法用於追迹。
雷古勒斯的牺牲,在她眼中是崇高的。
她由衷希望邓布利多的牺牲,也能变成崇高。
只是她更希望使得邓布利多变得崇高的那个执行人——是她自己,洛娜·罗塞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