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她也是个可怜人
祁韫泽见状，便知自己的母亲十分动气，连忙道：“我早就知道了此事，这才在那日提出叫她嫁过来，娘，她也是个可怜人……”
“她是不是可怜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祁老夫人质问，“那都是她父兄做下来的孽，要是他们为人正直，又怎么可能会锒铛入狱？”
经历了宋千月的事情，老夫人本就觉得国公府的教养不好，柳霜序便是性子温婉，可在那样的地方长大也难保还是自尊自爱的性子，更别说她还有在大牢里的父兄，只怕从根儿上就是歪的。本文搜：大神看书 免费阅读
“你难道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了不成？”
祁老夫人怒上心头，直接将自己手边的茶盏狠狠摔了出去：“你从前可是最憎恶这种知法犯法之人，怎么如今却心怀偏袒，果然还是被这女人给蒙蔽了！”
“母亲，事情并非如此。”祁韫泽如今已经知道了一些内情，只是还没有到能够大白于天下的时候。
他只能做无力的辩解。
只是祁老夫人这话，却是刺痛了柳霜序的心。
柳霜序抿了抿唇，仍旧没有阻止自己眼角的泪落下来。
“够了！”祁老夫人实在看不惯祁韫泽这副样子，又摔了一个茶杯，道，“你如今已经被人迷惑了心智，我在同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单独问问柳小姐。”
“母亲……”祁韫泽最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
他本来就对柳霜序嫁给自己的心不自信，要是自己今日真的放任她们两个交谈，只怕这门亲事就真的做罢了。
他开口：“母亲要是有什么不解，倒也不必急着问她，儿子还有一些内情需要跟母亲说，等母亲听完了倘若还有话要问，便等她下次上门就是了。”
“秀山，送霜儿出去。”
他这分明就是为了保护柳霜序。
祁老夫人只是看出了他这个小心思，可以柳霜序却并未看出来。
她唯恐母子两个在因为自己的事情而争吵，便在院子里逗留了一会，没想到正好看到赵嬷嬷出来。
柳霜序几乎下意识就想冲过去，却被赵嬷嬷用眼神制止住了。
赵嬷嬷朝着她走过去，轻声开口：“表小姐别着急，老夫人如今是在气头上，这才说话难听了些，等日后想通，自然就好了。”
柳霜序自然知晓，她也愿意等，只是却不愿意祁韫泽夹在他们两个之间为难。
心疼他，好像成了柳霜序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赵嬷嬷看出柳霜序的心里装着别的事情，更知道她是不会肯说的，干脆开口：“我方才已经命人去知会笼玉了，她应当在府门口等着您，您去见见她吧。”
柳霜序自知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听了这话，干脆点了点头。
她快步往府门口的方向走，正好看到一个俏丽的女子正在东张西望，不禁酸了眼眶，轻唤一声：“笼玉。”
笼玉听到熟悉的声音，赶忙看了过来，盈盈一拜：“表小姐。”
“表姐走后，奴婢一直担心国公府的人对您不好，先前大人有心从自己身边选一个丫鬟过去侍奉你，我原想着过去的，可大人不同意，我也没法子，如今看到表小姐好好的，奴婢也就放心了。”
柳霜序听她这些话，就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酸楚的情绪压了下去，这才开口：“我知你的心思，可国公府也不是福地洞天，你过去，难免也会跟着受委屈，况且大人已经同你说好了，等我日后嫁过来，还叫你还侍奉我？”
“嗯。”笼玉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也知自己身份卑贱，根本就不能左右祁老夫人和祁大人的意思。
她愣了愣，又开口：“要是奴婢当初可能多和老夫人说一些，如今老夫人也就不会这般生表小姐的气了。”
这话让柳霜序身子一愣。
她还以为笼玉会后悔没能继续留在老夫人的身边，如今听了这话，反倒觉得是自己心窄了。
她又同笼玉说了些话，看着天色已晚，便准备回国公府去了。
眼下一切好似都在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但她唯一还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忠叔了。
——
屋子里的气氛同样压抑。
祁老夫人见祁韫泽将人赶出去，不免质问：“我知柳小姐长得好看，你看上她也在情理之中，可你总得知道，她家那样的情况，日后如何给你带来助力？我原想着，她是国公夫人的外甥女，总是有个正经的名头，可今日听国公夫人的话，只怕是没将她放在心上，日后你在朝堂上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国公府可未必会帮衬你。”
她这话里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看你只留她做个妾室也就是了。”
她这话已经算是做了最后的让步了。
祁韫泽明白老夫人的退让，却也不愿意让柳霜序受了委屈，干脆开口：“我迎娶宋千月进门，也有小一年的时间了，国公府何曾给过我什么帮衬，到底还是我自己在官场上拼搏。”
“如今霜儿和他们没有关系，才是好的。”
祁老夫人听到这话，更加不解。
虽然她如今对国公夫人的态度有些不好，可说到底还是自己对宋千月的言行有怒气，可既然已经和离，她也不会真的得罪了国公府。
况且，宋国公爷和太子关系匪浅，保不齐日后的地位会更上一层楼。
祁韫泽看出她的不解，赶忙解释：“娘，你以为昭昭是谁的孩子？”
祁老夫人是猜不出来的。
“那是三皇子的孩子。”祁韫泽的话让她目瞪口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听得祁韫泽继续道，“三皇子仗着他和宋千月的关系，想要和让宋国公爷扶持他上位，又屡屡威胁，宋千月受不住，便想要杀死三皇子……”
话说到这里，祁老夫人再次站了起来，一声‘阿弥陀佛’：“幸亏及时跟她和离了，玩不好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