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者所在的区域位于蛆虫妖兽头部深处,四周被厚重的肉壁包围,表面布满血管和黏液,像一张巨大的蛛网。
地面覆盖着厚厚的黏液,踩上去发出“咕叽”声,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和腐烂的气息。
肉壁不时渗出暗黄色液体,滴落在地,发出“滴答”声。
中央堆放着残缺不全的尸体,有的已成骨架,有的还在蠕动。
自食者们佝偻着身子,抓着自己身上的赘肉,贪婪地啃食。
他们全身覆盖着厚重的人皮褶皱,像胡乱缝合的破布,几乎遮住五官。
偶尔,褶皱下会露出浑浊的眼睛。
角落堆放着破旧的铁器、残缺的符箓和腐烂的衣物,显然是他们的“战利品”。
突然,某个自食者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猛地抬起头,愣了一下。
他的目光穿过厚重的褶皱缝隙,落在了正朝他们走来的女孩身上,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诧异。
“咦?”他发出一声低沉的疑惑,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敢主动靠近这里。
在他有限的记忆中,还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人。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旁边的自食者已经率先反应过来。
那人“啪叽”一声将手里的肉块扔在地上,满是血污的手在褶皱上随意擦了擦,随后咧开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欢迎欢迎,”他拖着僵硬的步伐,朝女孩走了过去,声音沙哑而诡异,“你们是来?”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像是在掩饰内心的贪婪。
其他自食者也纷纷抬起头,褶皱下的眼睛闪烁着浑浊的光芒,像是嗅到了猎物的野兽,缓缓站起身,朝女孩围拢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紧张感,黏液滴落的声音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女孩站在原地,目光冷静地扫过这群自食者,脸上没有丝毫惧意。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我来加入你们。”她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听到她的回答,自食者们顿时笑了起来,笑声沙哑而扭曲,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为首的自食者壹号咧开干裂的嘴唇,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伸手就要去接女孩身后的铁皮箱。
“来,我帮你拿。”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殷勤,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铁皮箱,女孩便轻轻一侧身,避开了他的动作。
“我自己来就行。”苏白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
自食者壹号愣了一下,随即收回手,脸上的笑容更加扭曲。
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咧着嘴笑道:“好好好,有个性,我喜欢。”
他说着,伸手做出一副“请”的手势,示意苏白可以自行进入。
其他自食者也纷纷让开一条路,但他们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苏白和她身后的铁皮箱,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苏白没有多言,径直朝前走去。
自食者壹号跟在她的身后,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自食者壹号跟在苏白身后,目光贪婪地扫视着她,嘴角挂着扭曲的笑意,低声喃喃:“有意思……真有意思。”
在他的指引下,苏白来到一处巨大的肉块前,表面布满黑洞,每个洞中都躺着一条大腿粗、半人高的蛆虫。
蛆虫身体蠕动,泛着油亮的光泽,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黏液从它们身上滴落,发出“滴答”声。
自食者壹号咧嘴笑道:“这是我们的‘宝贝’,它们能帮我们剔除杂质,变得更‘纯净’。”语气中带着病态的骄傲。
“你需要被它们吞进肚子里,净化身体,等你再出来的时候就……”
不等他说完,苏白冷冷打断了他,直接挽起袖子,露出了满是皱皮的胳膊。
她的皮肤松垮下垂,褶皱间隐约能看到蛆虫蠕动的痕迹。
“咦?”自食者壹号愣了一下,好奇地凑近看了一眼,随后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掀开自己肚皮上的褶皱,从里面抠出一颗虫卵,小心翼翼地放在苏白的胳膊上。
不一会儿,苏白胳膊上的褶皱中钻出几条细小的虫子,它们在虫卵前探了探,随后张开嘴,将虫卵咬破。
里面的蛆虫缓缓钻了出来,扭动着油亮的身体。
自食者壹号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愣了几秒,随后迅速将那只蛆虫重新放回自己身上的褶皱中,动作有些慌乱。
“你……你也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和疑惑,显然没想到苏白体内竟然也有蛆虫。
苏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自食者壹号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从惊讶逐渐转为兴奋。
他咧开嘴,笑容更加扭曲:“好,好!看来我们是一路人,既然如此,那就更简单了。”
他说着,伸手拍了拍苏白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种诡异的亲切感:“欢迎加入我们,真正的‘同伴’。”
苏白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群家伙被感染的时间还不长,至少保持着理智。
她回想起上次化茧时遇到的那些自食者,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像野兽一样疯狂攻击任何靠近的生物。
那一次,她费了不小的劲才将他们杀死,险些把自己也搭进去。
而现在,她的实力和境界早已大不如前,若是再碰上那种无理智的自食者,结果恐怕不会太妙……
“我们今晚会给你举行欢迎仪式,记得过来。”自食者壹号咧着嘴笑道,褶皱下的眼睛闪烁着浑浊的光芒。
说完,他用手拽了拽拖在地上的皱皮,随后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肉壁的阴影中。
苏白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心中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欢迎仪式?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次化茧时见到的那棵千皮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