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你想打我?
“烦心事?”
宁海月微怔,别过头去,“为什么会这么问?”
这是抗拒回答的表现。
温落辰忍住心底的失落,还是鼓起勇气,直视她的眼睛,神情格外认真。
“姐姐,你……可以试着信任我。”
“我一直都相信你。”
宁海月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没有温落辰,妈妈的病也不会有转机。
“谢谢你,落辰,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坚持下去。”
“姐姐?”
温落辰的呼吸一下急促起来。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紧张兮兮的,手在身侧握成拳,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宁海月动容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淡淡的香气从温落辰的鼻尖扫过。
他的俊脸“噌”的一下红到耳根。
然而下一秒。
宁海月的话就让他如坠冰窟。
“落辰,你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她的眼神无比真挚。
温落辰的只觉得维持脸上的笑都很困难。
他不想让姐姐失望。
可是。
家人?
他不想当姐姐的家人,他想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陪伴在她身边。
一辈子爱她,护她周全。
他想做她的男人。
温落辰鼓足了勇气,却仍旧没办法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满腔情绪,最终只化为了一声低喃。
“姐姐……”
“嗯?”
宁海月轻应了一声,看见温落辰耸拉着眼皮的模样,忍不住心里一软。
“落辰,我……”
她红唇轻启,正想把一切都跟他说清楚,手机却突然响了。
是小赵的。
温落辰十分善解人意,“姐姐,你先接吧。”
宁海月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走到一旁,按下接听。
温落辰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脸颊一侧。
白净的皮肤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她微微垂着头,细心听着电话那头,细长的眉毛蹙起。
鬓边的几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微动。
无一处不美。
无一处不让人心动。
温落辰听见自己心跳“砰砰砰”的声音,如雷如鼓。
他想,他这辈子,大抵再也不会对谁这么心动了。
宁海月挂了电话,神色匆匆的过来。
“姐姐,是出了什么事吗?”
宁海月顿了一下,“……修复所那边有急事。”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那你快去吧,阿姨这边有我看着。”温落辰道。
他对修复一窍不通,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选择尽量不给她拖后腿。
“那麻烦你了,下次请你吃饭。”
宁海月半是感激半是抱歉地看了他一眼。
修复所是真的有急事。
刚才小赵打电话来说,萧教授那边昨天掉了一份文件在修复所,对方点名道姓要她送过去。
到底是沈老看重的合作伙伴,小赵不好推辞,便答应了下来。
只是要麻烦宁海月走一趟了。
好在对方给出的地址离修复所不远。
在医院长廊上将就了一夜,宁海月不愿意这么邋遢的去见人,还是先回了一趟公寓,打算快速收拾一下。
刚到达公寓门口,就看见了那辆熟悉张扬的车停在门前。
宁海月蹙了蹙眉,目不斜视,直接当没看到,绕开车子,径直回到家中。
刚换好衣服,公寓门口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陆向明一身黑色西装,上来便质问,“夜不归宿?昨晚去了哪儿?”
宁海月正在梳妆台前化妆,闻言冷笑一声,“我去哪里,难道还要事先向陆总汇报一声吗?”
梳妆镜里,映照出陆向明阴沉的俊脸。
宁海月自顾自地开始描眉,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还不忘嘲讽他,“陆总,我们当初的协议里,好像没有这一条吧?”
“好得很!”
陆向明怒极反笑。
俯下身体,一把拽住宁海月描眉的手,黑沉的眼眸里酝酿着风暴。
“协议?你最好把里面的每一条都记得清清楚楚。”
宁海月任由他抓着自己,也不动,也不反抗。
“出卖自己的身体,我自然记得清楚。”
她嘴角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双动人心魄的眸子,此刻隐隐泛着泪意。
陆向明不知为何,心底一揪。
她把和自己在一起,称作是“出卖自己的身体。”
就这么喜欢贬低自己吗?
还来不及抓住心底那一闪而过的失落情绪,他的理智又逐渐被怒火填满。
“你既然记得,那
就再好不过。”
他冷冷一笑,薄唇勾起残忍的弧度。
手腕用力。
下一刻,女人就被困在他的胸膛和梳妆台之间。
大手紧紧捁住住细腰。
“现在,请你履行协议。”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宁海月偏开头,另一只手在空中高高扬起,却再次被凌空抓住。
“你想打我?”
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无力感再次弥漫上来。
宁海月又想起了那个不堪入目的晚上。
她红着眼眶,倔强地抬眼看他。
“怎么?陆总这么快就忘了那天晚上吗,那样的羞辱,难道不值得一个巴掌吗?”
羞辱完还不够,还要把她带到他的朋友面前,让所有人一起笑话她。
她只是一个玩物,没人在意她的尊严。
她的声音里带了不易察觉的哽咽。
陆向明浑身一僵。
宁海月还是继续笑着。
笑中带泪。
“陆总可以继续,反正有一就有二,我不会再反抗。”
说完,她闭上眼睛,一副任他欺凌的模样。
只是眼角的那一滴泪珠还是出卖了她。
陆向明说不清楚那一瞬间自己的感受。
又气又怒。
心里像被针扎般,刺痛的感觉由内向外。
再也没办法像那天一样不管不顾。
他猛地推开她。
宁海月猝不及防,细嫩的腰背磕在梳妆台边缘,上面的瓶瓶罐罐倒了一片。
满地的碎破璃。
宁海月用手撑着地,避免了身体大面积跟玻璃接触。
手掌却鲜血淋漓。
手连着心,一向极能忍耐疼痛的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男人的背影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决绝地离开了。
关门声大得惊人。
宁海月蹲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
生理性的泪水盈满眼眶。
良久,她轻轻勾了勾嘴角。
分不清是哭还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