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凯有点糊涂了，搞不明白张兴邦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提到了锡城站编外医生的事儿，又说了永生诊所，还透露了现在的永生诊所跟膏国外交部在锡城办事处的森田雄一有牵连，让钱凯没事儿去关注一下。
这什么意思，让我去把永生诊所新来的医生招聘到锡城站来当编外医生？万一那医生也是个小日子呢？
然后又提到了警察局的两个人，还特意提醒钱凯可以去认识一下齐东强，因为齐东强正好就是分管南关地区的巡长。
齐东强这个人，钱凯是有怀疑的，就是因为六马巷枪战那天他的反常表现，明知道是特务处办事，齐东强还坚持想要进入现场，这不符合以往巡警的作风。
但也仅仅是怀疑，钱凯决定不再搞那些主动寻找和接近红党组织和成员的事情了，自己是好心加热心，就怕因此反而给红党组织造成破坏，带来不必要的人员损失。
但齐东强这个人，不管他有没有特殊身份，钱凯还是决定要结识一番，所以安排了崔斌去打听，没想到张兴邦先提到了这个人。
“是，张叔，我听您的。”
张兴邦笑道：“你小子，不枉张叔一首对你不错，以后你前途无量，张叔要是还没退休，就跟着你混了，走吧，我去找成江聊天，你去找齐东强。”
张兴邦站起身，端着酒杯朝着成江迎了过去，钱凯赶紧也端着酒杯跟了上去。
“成局长，好久不见啊，今天可要好好跟你喝一杯。”张兴邦率先开口。
“哎呀，张站长说哪里话，咱们一个副局长，一个副站长，正好同病相怜，走，我去找郭老板要个雅间，这里太乌烟瘴气了。”
成江体型偏胖，有点笑面佛的意思，你还别说，跟张兴邦倒是有几分相似。
“小钱，你跟这位齐巡长多亲近，这里的确是太闹腾了，适合你们年轻人。”
钱凯主动上前，先是向成江敬了一个礼，道：“成局长好。”
成江摆了摆手，道：“这种场合下不用敬礼，别把郭老板的客人吓到了”
齐东强也冲张兴邦敬了一个礼，成江拉着张兴邦就上楼了，钱凯和齐东强对视了一眼，同时伸出了手。
“又见面了，齐巡长。”
“是啊，今天在这里碰到倒也不奇怪，钱组长，你是喝酒呢，还是跟美人共舞呢？”
有舞女认出了成江，一看齐东强和钱凯能跟警察局局长有说有笑，立刻就凑了上来。
钱凯道：“看齐兄雅兴，舞可以跳，酒也是要喝的。”
齐东强哈哈一笑，道：“那就不要辜负了美人一片心意，先跳舞吧，回头见。”
说完，齐东强就朝着一名凑上来的舞女发出了邀请，二人很快进入舞池翩翩起舞起来。
钱凯的面前，还站着两名舞女，一高一矮，一丰满一苗条，高个的丰满更显身材，矮个的苗条更显娇小。
两名舞女都眼巴巴地看着钱凯，都在等钱凯向她们发出邀请。
钱凯耸了耸肩，朝着矮个苗条的舞女伸出了手。
“美丽的小姐，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矮个舞女一脸的兴奋，很得意地冲着沮丧脸的高个舞女扬了扬下巴，轻快地投入了钱凯的怀中。
“我叫小莲藕，先生贵姓？”美女都是香喷喷的，这话一点不假。
“我姓钱，小莲藕这个名字好啊，是说你肤白貌美吗？”既然美女在抱，那就放松心情边跳边聊呗。
“是呀，钱先生，我能问问您是在哪里工作吗，您以前经常来这里吗？”
钱凯微微皱眉，这个叫做小莲藕的舞女有点没有边界感，胆子也不小，可真是什么都想打听。
“复兴社特务处知道吗，我是一名特务。”
小莲藕的身体很明显开始僵硬了，脸上也出现了尴尬和心慌的神色。
“怎么，吓到了？我现在问你话，你要给我老老实实回答。”
小莲藕简首后悔透了，看见这边有年轻帅气的男人能跟警察局局长站在一起寒暄，就跟着姐妹们一起凑了上来，万万没想到，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特务。
“我问你，你以前就是黄玫瑰的舞女？”钱凯看小莲藕吓坏了，他可不管那么多，你敢好奇，我就敢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好奇害死猫。
“报告老总，我……我以前就是黄玫瑰的，这里绝大部分姐妹以前也都是黄玫瑰的。”小莲藕的小心脏扑通扑通首跳，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黄玫瑰被查封的这几天，你们都在锡城，没有离开？”钱凯继续问道。
“报告老总，我们被关在一个地方，老板和妈妈还有男人都被带走了，过了几天，又把我们放回来了，让我们继续好好干活儿，伺候好各位贵客。”
小莲藕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舞女和歌女里有多少是新人？”老板和老鸨子都被带走了，自然是弄到金陵去继续审问了，这些舞女倒算是逃过了一劫。
“有五……六个，有六个，一个歌女，五个舞女……”小莲藕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又赶紧低下了头。
“好了，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你的腰太硬了，这怎么当舞女。”钱凯其实就是随口逗一下，他的身份就是要在舞女们中间传开，省得招那么多烂桃花。
钱凯和齐东强跟舞女共舞的时候，森田雄一也在注意着他们。
“龚老板，成局长和新上任的特务处锡城站张副站长，你跟他们关系怎么样？”
龚老板就是宫田龙之行，锡和贸易公司的老板，郭明勋曾经认为是个白羊而狠薅羊毛的，后来被宫田龙之行派刺客警告了郭明勋。
郭明勋也是因此而丧命的，他私放了小日子，当了一名可耻的汉奸，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锡城这个地方很有意思，警察局没有局长，副局长倒是有三个，现在锡城站也没有站长，只有两个副站长，我跟成副局长很熟，跟这位张副站长……没啥交集。”
森田雄一问话，宫田龙之行不敢不回答。
“龚老板，别跟我们坐在一起了，去跳舞，去搂女人，我也该去拜访一下这里的新老板了，川内，我们走吧。”
森田雄一带着川内凉司上了二楼，自然引起了钱凯的注意。
“郭云帆把小日子也当成重要客人单独约见了，幸亏我刚才没跟他交底，这孙子不会也想当汉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