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雨过后,万里无云,暖阳从窗外探入。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娃
白玉娇窝在薄被中,小脸微微泛红。
李妈敲了一上午门,都没叫醒。
最后,只得擅自开门进去,这才发现她发高烧。
“太太,小姐发高烧了!”
李妈着急忙慌下楼,一脚踏空,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腰椎剧痛,半天没起来。
柳青一惊,连忙放下手中裁剪花草的剪刀,忙不迭上楼查看。
伸手摸到娇娇滚烫额头,心惊肉跳。
“怎么突然发高烧,李妈拿退烧药来,动作怎么这么慢?真是墨迹死了。”
“太太,稍等一下,我摔到腰了,有点疼。”李妈抽痛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柳青满脸嫌弃,睨着还躺在地板上没起来的肥胖身影。
“李妈,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最近总是出错,做完这个月,你不用来上班了,我已经找好了新的保姆。”
“太太,我马上起来,您别生气,我在白家做了几十年保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们的喜好。”
李妈想起身却几次跌倒,额头疼出冷汗,满眼怯意看着太太,生怕会丢了工作。
“看在你照顾白家几十年,所以多给你结一个月工资,明天新的保姆就会住进来,你收拾一下东西搬出去吧。”
“太太,我尽职尽责,家里就我一人养家,我丈夫还欠了巨额赌债,请求太太可怜可怜我。”
柳青眉心满是不耐烦,声线不带一丝情感。
“天下那么多可怜人,我们白家都要可怜吗?我们白家不是慈善家。”
“太太,就算一条狗养几十年也是有感情的呀,您好歹让我再伺候伺候你们。”
李妈满脸虚浮横肉,留着鼻涕眼泪,甚至跪地磕头。
“别吵了,真是烦死了,新保姆到门口了,你今天就收拾东西滚吧,工资照样结给你。”
柳青说完,一眼都不多看李妈,转身回到娇娇房间。
“太太.....太太.....”
李妈还在客厅卑微求嚷着。
房间内,白玉娇已经醒来许久,客厅的对话自然全都落入耳中。
在这个家里,就算养了几十年的狗,没了价值,一样会丢。
听到李妈卑微求情的声音,白玉娇不禁攥紧缎面薄被,眸中阴狠在看到柳青进屋后,顷刻消散。
“娇娇,你醒了呀,我让新保姆小丽去拿退烧药了,你别起来,好好躺着。”
“妈,李妈好歹也照顾我们几十年.....”
白玉娇声音嘶哑,眼底微微泛红,看着有几分可怜。
柳青伸手摸着女儿的脸:“李妈年纪大了,这些年虽然为我们尽心尽责,但始终没有年轻保姆手脚利索。”
“可是李妈家里欠了巨额赌债,我们这样,不等于逼死她吗?”
白玉娇一时语快,却没意识到话里对柳青有几分埋怨。
柳青脸色微变,帮女儿掖了掖被子:“娇娇是觉得妈妈绝情?”
“没......”
“欠再多赌债是因为她命不好,有个烂赌的老公,她那样的出身,能够在我们白家伺候这么多年,已经比普通人要幸运了。”
“知道了.....”
白玉娇眼底的汹涌被泪花完全掩住。
柳青的表情就好像在说:像这样一只土狗,在我们家吃了几十年的高级狗粮,已经要感恩戴德了。
“怎么哭了?”柳青换上一脸关切,抚摸女儿的脸:“是不是难受?吃了退烧药就好。”
新保姆小丽轻手轻脚送来退烧药和温水,低眉顺眼站在一旁。
“好。”
白玉娇吃了药,抬眼看了眼新保姆小丽。
看上去三十出头,模样清瘦,穿着朴素却干净没有一丝褶皱。
确实比李妈干活利索,但白玉娇却怎么看怎么碍眼。
“对了,娇娇,我记得上回接风宴,你师兄zero院士也来了。”柳青问。
白玉娇却神色躲闪:“妈,你怎么突然问起我师兄?”
“我记得上次你师兄专门拦着白虞说了些什么?他是不是......”
柳青的话还没说完,白玉娇斩钉截铁道:“师兄呵斥她,让她不要坑蒙拐骗!”
白玉娇眼底动荡,妈妈第一次叫‘白虞’的全名。
之前都是唤她——野丫头!
“是吗?”
柳青有些狐疑,回忆起那时宴会上zero兴奋的神情,不像是生气啊?但她又听不懂英文。
“对!师兄后来还准备打官司告她,我知道后,立马拦下了,担心那个野丫头的身份暴露,万一影响我们白家声誉......”
一听到会影响白家声誉,柳青立马警觉,紧握女儿的手。
“娇娇,这件事你做的好,好在拦下了,我就知道那个野丫头是个神混,满嘴胡话。”
“不行,得赶紧让你爸把那个野丫头赶出京市,不然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白玉娇听到‘野丫头’后,绷紧的眼尾才堪堪松懈,嘴角也有了诡谲笑意:妈妈,不用担心,您的女儿永远回不来了。
柳青摸着胸脯,没由来的一慌:“昨晚我这心里发慌的厉害,肯定是感应到你发烧了,都说母女连心。”
“妈妈,我只是发烧,过几天就好了。”
“记得吃药。”柳青抚着不安的胸口,脸色不是很好,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一句。
“对了,你病好了去林宅看看,小林总的病,一直是你治疗,这都一个多月了,别让别人钻了空子。”
“好。”
白玉娇虚弱地笑着,房门关上的瞬间,微扬的眼尾顷刻压下。
她胸中翻滚,喉间满是血腥味,忆起两个月前,师兄找她时的兴奋,便咬紧牙关。
“娇,你既然与白虞相识,有没有联系方式?她于我研究动物语言的这个课题,很有帮助,我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她。”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满脸兴奋热切。
“师兄,白虞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不要轻易相信她。”
“骗子?我看她不像是骗子模样。”
“她为了骗取钱财,不惜牺牲皮相,爬到了首富之子的床上,我亲眼所见。”
“竟有此事,如此品德有问题的人,又怎么可能有真本事?看来,我此次白来一趟。”
白玉娇看着师兄愤然离开的背影,嘴角绷紧。
“白虞,连我师兄你都要抢走,你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