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婉被裴景铄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她拼命挣扎,却被对方推倒在软塌上。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jiangliyiba.com
“五表哥,你清醒一点!我是小婉啊!”戚小婉慌乱地哀求着。
“我知道你是小婉妹妹,往日你的眼里只有兄长,现在,你终于是我的了。”
裴景铄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戚小婉惊恐万分,拼命推搡,却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外边传来一道婢女的尖叫声,明明是计划之中的安排,戚小婉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情理之中的,一楼的宾客很快就被这道惊叫声引来,待看清室内的情景时,一时哗然。
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地躺在软榻上,这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天哪!五公子和戚姑娘怎么会……”
“羞死人了!既然两人情投意合,又何必大张旗鼓地设宴相看?也不怕人笑话。”
“没想到五公子和戚姑娘居然是这种人!怪我看错他们了!”
戚小婉面如死灰,若不是裴景铄在她身上压着,她恨不得当场就从窗台跳下去,省得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戚氏这时才赶来,看到屋内的情景,立马气得脸色铁青,捂着心口差点没晕厥过去。
“混账东西!你们在做什么?!”
裴景铄一激灵,终于清醒了过来,屋外众多的目光让他面如土色,嘭的一下就跪了下来:“娘,都是儿子的错,儿子酒后乱性……”
他并没有发现不对劲,还主动包揽责任。
那一瞬间,戚小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抓住了这一线生机,眼泪啪嗒地坠了下来:“姑母……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在屋子里休息,谁知表哥却闯了进来……呜呜呜……”
她跪在地上,衣衫半褪,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唤起了无数郎君的怜惜,他们的目光也禁不住地在她的身上流连。
戚氏的心口、眼里都在冒着火,恨不得当场上去把戚小婉撕碎。
当初戚小婉信誓旦旦地保证能够在宴会当日拿下裴行慎,思来想去,只有下药这种下三滥的勾当了。可是现在呢?这小蹄子跑到她儿子床上了!是这个小蹄子故意和她玩弄心眼?还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儿子的前程都被这个贱蹄子毁了!
今日赴宴的夫人和闺秀们,此时没有一个是好脸色的,更别说她中意的崔家女郎,此时更是躲到云祉身边说悄悄话!
她眼前一阵阵发暗。
“我儿向来知书达理,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失礼之事。”戚氏强忍着怒火挤出这段话:“必然是有人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在他的酒水里下药了。”
裴景铄的脸色确实潮红得不正常,但有些人喝大了也会如此,众人难以断定她是不是在找借口。
再说了,在裴家自个儿的地界上中了药,哪怕查出来了,也是个笑话。
戚氏自然是明白的,但是比起她儿子的名节,她情愿背负一个掌家不利的名声。
在场的或者不在场的,都有下药的可能,戚氏并没有特指戚小婉。但她心中有鬼,一听就慌了。
戚氏掌握中馈大权,府中遍布耳目,连戚小婉的身边都有戚氏的人,若是戚氏查起来,她安排的那些人根本就经不起查。
此情此景,戚氏绝对不会再留情面。
她立马大哭了起来:“姑母,您这是不愿意相信我吗?我倒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往窗台跑去。
还未等其他人有动作,裴景铄抢先一步把她抱了下来,然后紧紧地扣在了怀里。
“我相信你,绝对不是你做的。”他坚定地朝戚氏看去:“娘,我清醒得很,只是一时情难自禁。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愿意负责,取表妹为妻!”
戚氏眼前一暗,终于被气昏了过去。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被挡在外边的裴行慎和云祉连忙挤进来主持大局。
戚氏被伺候人接住了,没有摔倒,但怒火攻心之下,怕是醒了也不好受。
戚氏的丫鬟们一片混乱,云祉心中一动,上前搀扶住了戚氏,手指十分自然地扣在她的手腕上。
戚氏的贴身丫鬟绿绮察觉到不对劲,刚要上前就被裴行慎呵住了:“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绿绮不敢反抗,犹豫着答应了。
云祉一边应付着闹剧,一边细细感受着戚氏的脉搏,眼睛慢慢地瞪大了起来。
戚氏的脉象根本不是什么心疾,反像是寒侵肺络之症。此病会导致患者面色苍白,嘴唇也呈现出青紫色,与心疾的症状极为相似。
两种病症都讲究调理气血,大部分药物都重合,只要隐藏得当,哪怕是粗通药理的人都容易被蒙蔽。
因此,戚氏才能成功地伪装了将近二十年。
裴行慎忙着调控现场,居然还有多余的注意力落在云祉的身上。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他忽而看来,问了句:“怎么了?”
他眸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窥见人心似的。
云祉虽然没干什么坏事,但正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差点就把戚氏甩了出去。
她深呼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无事,我只是在担心母亲的身体,她才大病初愈呢,这下又要被气坏身子了。”
裴行慎似是相信了云祉的说辞,收回了目光,没再继续追问。
旁人对她贤惠体贴的发言投以赞赏的目光,至于那个气晕了亲母却无动于衷,还抱着女人在安慰的裴景铄,众人已经掩藏不住眼底的轻视和鄙夷了。
这一次的侯府宴会,真是乐子大了。
这会儿肩舆已经被抬上来了,戚氏被小心翼翼地扶了上去,被护送着回正院了。
随着戚氏的离开,场面渐渐冷寂了下来。
水榭那边曲声依依,但在场的宾客尚处于吃了大瓜的震惊和兴奋当中,哪有什么心情听曲儿?要不是顾及着主人家的面子,怕是要当场讨论起来了。
哪怕极力压制,彼此之间的眉眼官司也不少,场面十分暧昧。
裴行慎心知肚明,对着宾客们拱了拱手,说道:“诸位,今日之事恐怕有些误会,有待彻查。家母突发疾病,我等都要回去伺候,实在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
宾客们闻弦知雅意,纷纷上前告辞,带着满肚子的八卦离开了武安侯府。
可以确定的是,不出半日,裴景铄和戚小婉的风流八卦肯定飞向各家,最终人尽皆知。
这一日,可真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