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抢妹妹夫婿

“顾大人。”

顾擢转身看见谢挽宁,眼睛微亮,提着东西往谢挽宁那走了一步。

眼前人似是又幻变成他心中夜思苦想的人儿。

顾擢呢喃喊了一句,“挽宁……”下意识展开双臂就要去抱人。

欲要抱到人,顾擢却被人食指戳着自己胸前的位置,慌乱清冷的声音从他怀中响起,“顾大人,您是朝阳公主的未婚夫,这般作为,恐怕不好吧。”

回过神来,顾擢垂下眼。

原本他印象里那坦然带着一丝娇羞的谢挽宁如尘土消散,周家昭宁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眨了眨眼,昭宁并未变回谢挽宁,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又认错了。

心头间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得,顾擢只觉得胀痛难受的很。

迎上谢挽宁疑惑的眼神,顾擢咧开苦笑,连连往后退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低声道歉,“抱歉,你与挽……朝阳长相相似,给认错了。”

谢挽宁无辜的睁大眼,可眸中深处茫是讥讽冷意。

好一个借口认错。

把原身当成她的替身,又常以朝阳为借口。

此时此刻,谢挽宁突然对朝阳心生怜悯。

这般令人感到恶心的男人,竟成了她的掌中宝。

她故作天真的点点头,没去追问揭开顾擢拙劣的借口,冲人低头欠身行礼,“父亲今日不在宁芳阁,顾大人想寻父亲的话,还是移步住院吧。”

“不。”

顾擢极其坦然,“我是来寻你的。”

他提起手里把油纸包裹缠绕的东西在谢挽宁跟前轻晃,说话都带了一丝轻快,“这里面是荷花酥,城东那排队一时辰才寻得,不知你爱不爱吃。”

他边说着,一边将那厚厚的油纸层层剥开,露出里头叠块的绿粉色糕点,模样似如名般精致小巧。

谢挽宁望着那几块荷花酥,有些恍惚,并未注意到顾擢盯着她时那执拗疯狂的眼神。

她捏起一块荷花酥,心里了然几分。

余光去观察顾擢的神色,她大抵明白顾擢是又怀疑自己。

恐怕以为昭宁已死在回京的路上,而她谢挽宁借机掳走身份,假扮起了从北疆而归的昭宁公主。

真是讽刺。

荷花酥嫩绿的颜色衬托少女指尖愈发粉嫩好看,谢挽宁似是第一次见到般,捏起那荷花酥在阳光底下回转打量,欣喜不断,“这竟就是那荷花酥?!”

“我此前也听过,只是不禁费时还费银子,”谢挽宁叹气垂头,“我零花钱并不多,还要负责宁芳阁的吃穿用度,这荷花酥一直都未迟到过。”

“那你快尝尝。”顾擢欣喜,眼神催促人吃下荷花酥。

谢挽宁也没端着,当着人的面将荷花酥咬下,“唔唔!”

她那双灵动的眸光极亮,似如顾擢那日见到的华灯初上的莲灯,婉转却夺目,“很好吃诶!”

顾擢嘴边的笑容不禁深了几分。

他继续将油纸递到谢挽宁前去,“喜欢吃,那就多吃点!”

“嗯!”

人嘴上吃着,顾擢则是观瞧着。

他再次从昭宁的脸上瞧见谢挽宁次次吃到荷花酥展露的神态了。

毫无疑问,这昭宁便是谢挽宁!

现在与他不熟,可能有一定的难言之隐。

越想,顾擢越是激动,手中拿来打包油纸的粗绳掉在地上,他紧紧盯着谢挽宁,情绪如漫天海浪冲刷他这几日凹凸不平的心平,难捱不已。

“昭宁!”

谢挽宁吃着糕点手一抖,连压下嘴角勾起的笑容。

侧身躲开顾擢伸来的手,连忙将那些糕点都给塞进油纸内胡乱包着丢到院桌上。

她回头见顾擢还傻站在原地,面露着急:“父亲要来了,可不能让他瞧见到你。”

顾擢明白女儿家的清白声誉有多么重要,配合着人躲在矮墙后的地方。

人刚躲进去,周崇就破门而入。

谢挽宁转身有些拘束的看向周崇,朝人干笑欠身:“父亲……”

“别喊我父亲!我没你这个女儿!”周崇黑脸挥袖。

他快步走到谢挽宁跟前,将在宋家受得气一股脑的塞在谢挽宁的身上:“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死活都要嫁给宋程恒?”

“女儿知晓那是妹妹所喜之人,怎会死活要嫁给对方?”

周崇暴怒:“那为何嫣儿说你非得抢她的未婚夫!”

“父亲这是冤枉女儿了。”谢挽宁满脸委屈:“父亲可还记得那日陪同女儿前往皇宫面见祁王一事?”

“记得,”周崇没好气道:“那又如何?”

“其实女儿说要嫁给宋程恒,并不是女儿真愿,而是祁王心疼昭阳,早早就打算想要将女儿许给宋家公子!又让女儿保密,当初只不过妹妹有些气到女儿,这才口无遮拦……”

“你放屁!”

周崇暴怒,他冷眼怒瞪着谢挽宁,厉声道:“肯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让祁王给你指认的!”

“你不就见不得嫣儿的婚事比你好,这才趁机寻了

个我瞧不见的地方和祁王通信吗!”

“我就说今日去宋家怎么镇国公对我态度奇怪,没想到问题竟然出现在你身上!昭宁啊昭宁,你还要不要脸!那是你妹妹的未婚夫婿,你怎能把人抢去!”

周崇手指几乎要戳到谢挽宁的眼里。

气急大骂,什么脏话都如倒豆子般的掉出来。

谢挽宁委屈捂着脸跪在地上哽咽抽泣。

躲在矮墙后的顾擢将这一幕看的真真切切,心疼不已。

他撑着那矮墙,动身就欲要出去护着。

可想到自己的身份,顾擢硬生生的压下想出面护人的冲动。

见周崇甚至要动手打人,谢挽宁耷拉着肩膀,满脸委屈,带着哭腔控诉:“您冲我发什么火!”

“女儿的婚事和生死,那可都是由祁王说的算,祁王说一,女儿敢说二吗!这宋家婚事本就是祁王所定,女儿能改变什么!”

周崇大口呼吸着,倒也觉得谢挽宁说的有理,“好!”

他阴沉着脸,侧身朝天握拳作揖:“我这就进宫去见祁王殿下,质问他怎么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

送走人后,谢挽宁仍然坐在地上捂脸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