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青天做梦

“我自是相信你的,”顾擢伸手搂着她的腰,似是察觉出怀里人的不安,抱人的力道紧了紧,低声哄说:“我又岂不会相信昭阳。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佬 kanshulao.com”

跪在地上的那群婢女们就发现一盏茶功夫前还如恶魔般的昭阳,此刻就是个小女人,温软娇媚的依偎在顾擢的怀里。

“对了顾郞,”昭阳探头软声反问:“你怎么突然来寻我了?”

似是想到什么,她嘴角笑意加深灿烂几分,声音更加柔软,“可是想我了?”

“想的。”顾擢哼笑顺着她的话说。

前来寻她的目的也没忘记,忽视一旁那些婢女小心探看而来的眼神,他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近期关系需得打点,可我囊中羞涩,那……”

“顾郞需要钱,我自是要支持的!”昭阳打断他的话,乐滋滋又不舍的从他怀里退出,转身去取银票,自是没瞧见自己转身之际,顾擢那蓦下冷然的眼神。

谢挽宁醒来时,昏迷前的难受劲荡然无存。

隐约透射而进的白光让她眯了眯眼,有些难受的抬手想要挡住,清眸婉转,视线忽的就落在自己的袖子上顿住了。

谢挽宁盯着那袖子眨了眨眼,再三确认不是自己昨天穿的那一套,此刻脑海里的记忆也汹涌袭来,她想起在药力发效最严重的那会,萧南珏来了。

紧接着,身体四处那难以言说的难受疼痛更是告知自己昨夜自己经历了什么疯狂。

孤男寡女,又被下药,后续会发生什么,不用细想也知晓。

谢挽宁的脸色霎时就白了。

萧南珏这狗东西竟然乘人之危!

谢挽宁瞬间就坐起来了,脑袋僵硬的转过去去扫看四周,目光缓慢的落在趴在桌边睡着的男人,迅速锁定。

“萧南珏!”

谢挽宁脸蛋红扑的厉害,此刻也顾不上君臣之别,气急败坏的就要扑到他身上打人:“没想到你这人也会趁人之危!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

萧南珏被叫醒还未清醒过来,余光就扑来一道黑影。

他下意识抬手接住,未看清人,铺天盖地的拳头就打了上来,他边哎呦边抵抗反打,那惨样,哪有一点摄政王的影子。

“行了!”萧南珏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容反抗般的将人手往后掰至后腰处固定住,撑着她的肩膀沉声道:“折腾一夜,你现在还要闹腾什么!”

“不是你先动手动脚的吗!”谢挽宁不服气抗议:“我昨日让秋分去喊你,是想要借用你的势力去帮我寻御医救治,结果没想到……没想到……”

话说到后头,谢挽宁说不下去了。

恶狠狠地瞪了眼人,转头气得没再说话。

但萧南珏明了她的意思。

顺着谢挽宁的视线往下看,他蓦的被气笑,“在你眼里,本王就是这样的人?”

得清真相,萧南珏松开谢挽宁的手,脸色微沉,对谢挽宁也没了好脸色,瞧着眼前这个白眼狼,咬牙切齿道:“青天白日,就别做白日梦了!”

看着谢挽宁满脸迷茫的望着自己,他心里攒着气,也懒得与其解释,冷着脸甩袖离开。

谢挽宁愣愣的坐在原地,还没消化明白萧南珏临走丢下的那句话,扭头就见秋分端着水盆进来服侍自己。

她任由秋分折腾自己,悻悻张口:“……秋分,昨夜祁王……”

“殿下,”秋分拿着毛巾轻叹了口气,方才的动静她也听见了,“您误会祁王了,昨夜若不是祁王,您早已遭人暗算了!”

秋分迅速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口气都讲了出来。

谢挽宁沉默,谢挽宁绝望。

一想到方才萧南珏怎么瞧看自己的,谢挽宁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想着,谢挽宁看向秋分,小心询问:“方才你进来时可瞧见祁王脸色?”

“很臭。”

谢挽宁:“。”

那很完蛋了。

她没想到萧南珏人品竟然会这般好。

意识到自己从始至终都对萧南珏有不一样的看法,谢挽宁心里浮起一丝愧疚。

刚想要说什么,谢挽宁忽的发现地上有一块鲜亮熟悉的手帕。

她身体瞬间僵住了。

那帕子,谢挽宁再熟悉不过。

和她的鸢鸢常揣的帕子一模一样!

脑袋深处似如山裂出一条细缝,而伴随着痛苦的感知汩汩袭来,那细缝愈发扩大起来,带给谢挽宁的疼痛更是进一步扩大。

她大口的喘着气,大脑如同盛着滚烫补汤的碗般,汤勺搅拌欲要散热,却让里头的内容更加溃散混乱。

秋分在旁被谢挽宁这一幕给唬住了,愣愣无措:“殿下……”

“无,无碍。”谢挽宁喘着气,扶着脑袋晃了晃,刚要吩咐秋分办事,门外就响起一阵嘹亮骄纵的声音,“这都多晚了,昭宁妹妹还未醒来吗?”

谢挽宁收了声,朝秋分挤了个眼神。

秋分明了要去开门,可还未靠近,房门就被门外的人给踹开了。

谢挽宁循声眯眼扫去,昭阳缓缓收回脚,若无其事的带笑走进来,见谢挽宁还坐在木凳上挑了眉:“回到京城这般久,昭宁这没规矩的性子,还不打算改改吗?”

“……抱歉。”谢挽宁攒着气缓着,没给昭阳一个眼神,起身些许敷衍的行了礼。

本以为昭阳又要找她麻烦,谢挽宁垂下眼,也做好了被找麻烦的准备。

可没有。

昭阳甚至让翠竹将食盒放在桌上,让其尝尝。

这突如其来的好意瞬间就让谢挽宁想到昨夜的难受痛苦,全都是眼前的人带给她的。

现在昭阳还要假装若无其事的又给她送糕点来。

谢挽宁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压住险些连人带糕的给丢出去。

她强压着心底奋起的怒火,耐着性子沉声追问:“殿下这是何意?”

昭阳挽顺着脑袋边顺放下来的头发,垂眼面露娇色:“顾郞昨夜寻本宫叙旧,到底是情到深处,自是水到渠成,哄本宫说了不少的体己话……”

越说,昭阳面上的粉红更甚。

谢挽宁掀起薄薄地眼皮,发现昭阳边说边偷瞧自己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