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宋程恒的交领,昭阳手劲稍重,迫使人低头朝自己这低头靠来,仰面奖励般的在他唇上点了一下。
见人欲要再靠近索吻,昭阳却一巴掌把人推开。
她偏过头,摆脱宋程恒对她的桎梏,绕身往其他地方走了几步,又转身看向他。
盯了片刻,她轻声说:“此事结束,一切都会结束的。”
最后宋程恒还是答应了和周家联姻。
镇国公夫妇高兴不已,扬囔囔着宋程恒想清楚就好。
隔日一早,谢挽宁从荷包里拿出几锭银子交到雪晴的手里:“方才与你讲的,你可都记住了?”
雪晴点头:“奴婢都记全了。”
“注意情况。”
得到对方再三确认,谢挽宁这才放雪晴走去。
走上街道,雪晴步伐时快时慢,目光扫视着周围。
掌心里浸出些汗珠,怕不能按时完成谢挽宁交代给她的事情。
如被人操控般说出自己所需要的东西,雪晴走出药房,余光注意到那抹身影,提着药包低头快步回去。
“雪晴?”
唤喊的人儿似是有些惊讶,“你怎么从药房出来,莫不成是你家主子出事了?”
雪晴这才抬头,看见顾擢的那一刻,叹气连连。
举了举手里的药包,雪晴欲说还说,却是记得谁的叮嘱,咬唇不敢说出来。
顾擢被她这一举动弄的有些着急:“昭宁到底怎么了?”
“殿下她……”雪晴再次叹了口气,朝顾擢欠身行礼:“是殿下不愿让奴婢说出去,说了,奴婢可得挨罚!”
“我替你担保,昭宁不会罚你。”顾擢立即表明。
雪晴也没再三推说,满脸都是瞒不住顾擢的小表情:“大人有所不知,昨日殿下挨了两鞭出宫,还未能得到及时的救治,就又在回宫的路上遭到追杀!”
“这折腾颠簸,直接让殿下受惊发烧了,现在人还在宁芳阁里休息呢!”
顾擢心惊,“可有及时治疗?”
“有的,殿下托奴婢去买,”雪晴晃了晃挂在手指上的药包,满脸喜色:“今儿的药堂倒是好说话的,今日治疗风寒的药物极其便宜。”
“不过好在如此,不然殿下兴许会因为心疼银子而打算撑过去。”
“大病跟前,哪能说撑就撑的!”顾擢黑了脸。
他摆袖回头,让雪晴跟着自己一道走。
回到宁芳阁的时候,是三人一并回去的。
雪晴低头快步走到谢挽宁前,紧张的拿着帕子擦拭她额角浸出的薄汗,空余之际冲人眨了下眼。
主仆对视,谢挽宁心领会神,虚弱倒在床头上半阖着眼,似是昏迷了。
纱帘至于昭宁床前布下,独独露出她那一截白皙的手腕。
等雪晴布置好,顾擢才带着大夫进来。
他刚要伸头探看谢挽宁的情况,却被雪晴阻止,“大人!”
雪晴挡在谢挽宁的跟前,低头小声说:“先让大夫给殿下看病吧……”
顾擢噎声,只能侧过身让大夫先去给人检查身体。
大夫手搭在谢挽宁的脉搏上,凝神去测。
一旁的雪晴看着大夫的脸色,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忽的。
纱帘后传来阵阵低喃慌乱的喊声,似是做了噩梦,竟还喊了顾擢的名字。
雪晴尴尬的看了眼顾擢,想要找补:“殿下定然是糊涂了……”
顾擢却突然停下与大夫交流,定定的盯着那纱帘后床榻上的人儿。
想都没想,他掀开纱帘进去。
“诶,顾大人!”
雪晴想要阻拦,可为时已晚,顾擢小心抱起谢挽宁,将人搂在怀里温声心疼。
一帘之外的大夫无措的看着这场合,只好转身视而不见,闭眼汇报他诊脉的情况:“小姐这是受惊过度又加外伤未及时处理而引起的发烧,待会老夫开几贴药,好生照顾几日,即可痊愈。”
“雪晴。”顾擢没放开谢挽宁,低头怜惜的挽过她发湿的碎发,抱的更紧了。
他单手从腰带扯下荷包往雪晴那丢去,“送大夫下去抓药。”
“是……”
顾擢视线重新放在谢挽宁的身上。
闭眼昏迷后的昭宁容颜,更与他记忆中的人相似。
但眼前人,有着谢挽宁鲜少有过的服软娇嗔,更得他的心。
他不知道在这抱着人多久,期间雪晴回来,顾擢又让人去打一盆水,将帕子浸湿递给自己。
一点一点擦拭着谢挽宁额角浸出的薄汗,目光从她的眉眼往下描绘,直至落在她那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时而微小的哼唧声传入他耳,顾擢情不自禁的俯下身。
热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一指相隔,谢挽宁忽然睁开了眼,迷茫的看着四周,最先落在面前那近在咫尺的脸上。
视野渐渐焦距到点上,看清眼前人的模样,谢挽宁喃喃愣住:“顾大人……”
她暗暗掐住大腿上的肉,眼尾迅速浸出几滴泪水,泪眼婆娑的瞧着他,“我不是在做梦吧,顾大人竟然来看我了。”
未等顾擢开口,谢挽宁又弱弱的垂下眼,自嘲的笑了几声,偏头欲要继续枕眠,自言自语说:“定然是烧到脑了,顾大人又怎能来照顾我。”
“昭宁。”顾擢低低喊声,满眼都是她:“我真来了。”
谢挽宁猛然抬起眼,诧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望着顾擢那满是深情的双眸,她似是还看出了自己倒映在那眼眸中。
一股恶心的感觉冲上心头。
她强压下那股感觉,故作惊喜喃喃:“我不是在做梦吧?”
顾擢刚扬起笑,就被谢挽宁扑了个满怀。
“顾大人……”谢挽宁尾音上扬,落在顾擢的耳中满是娇嗔委屈,“我身子好痛……”
送走顾擢,谢挽宁面上的娇媚消失的一干二净。
曾同住在一屋檐下,谢挽宁对顾擢身上的气息格外的敏感。
今日这一遭戏过,她算是如愿成了顾擢的地下恋人。
但外室都有被置办一屋院住下,她搁自家当起他的外室。
也不知道方才顾擢是怎么有脸提出的。
她嫌弃的脱下身上的外衣,面上的厌恶更加浓郁。
“雪晴!”
谢挽宁迅速从床榻上下来,撸起袖子寒着脸道:“备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