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拉紧自己的外套。
红灯上面的倒计时尤其走得慢，像是故意被拖延了时间。
“叮咚——”
是短信提示音，许不工掏出手机想要查看信息，可是手机屏幕上面并没有消息提醒。
“？”
就在许不工疑惑的时候，屏幕发出的灯光有一晃, 照亮了路边的另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背靠警示柱的洋娃娃。
它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像是专门在等人一样。
洋娃娃做的很精致，脸上的表情像是真人那般，它睁着眼睛，玻璃珠那样的黑色眼球里似乎真的拥有人类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口说话。
许不工凝视着它，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刚从医院病房跑出来，而是进入了另一个万圣节副本。
令人恐惧的熟悉感席卷全身，许不工几乎是立刻就要上前捡起这个莫名在午夜交叉路口出现的洋娃娃。
“绿灯亮起，请通行——”
交通灯变了颜色，路口的智能语音提示他快速通过。
回过神来，许不工把自己的外套拉紧，忙不迭跑过马路。
在马路的另一边，许不工回头张望，那个洋娃娃仍然坐在警示柱边上，被交通灯的绿光衬托地更加诡异。
他没有回家，而是打开了云端制物的门。
坐在椅子上，许不工仰着头想，虽然说现实世界和万圣节系统有联系的部分，但就现在而言，系统还算稳定，虽然说是有很多漏洞和bug，但许不工到目前为止应该算是还没真正见到过。
头顶的白炽灯照的人眼睛发麻，许不工闭上眼睛的时候看到好多飞舞着的蝴蝶，它们盘旋在头顶，像是找不到出口那样，漫无目的地飞着。
副本里的东西不会跑到现实中来，对吧？
带着心中浓浓的不安，许不工竟然就这样缩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云端制物门口迎客的铃铛响了，许不工条件反射地睁眼，从椅子上跳下来。
双腿盘了一夜酸麻地站不起来，许不工撑着桌子边缘缓了好一会儿。
这个间隙，许不工抬眼去看来人。
那人很高，偏棕色的头发微卷，穿着一件高领卫衣遮住了大半的脸，但看他深邃的眼眶和高挺的鼻梁就知道这应该是个外国人。
“有什么需要？”许不工问道。
那人在店里转了一圈之后，目光锁定在柜子里的一个小东西上面。
“这个怎么卖？”
他的中文发音很标准，说话的时候下巴抬了抬，许不工这才看见他脸颊上的小雀斑，有点像是意大利人。
他指着的是许不工摆在橱窗里的那只鼠头罗刹，由九只鼠头做成的盘腿罗刹相，看上去有一种敲电子木鱼见赛博佛祖的感觉。
许不工报了个价，那人点头，然后从钱夹中取出一张卡递给他。
“可以送货上门吗？”
“暂时没有这个服务。”
那人也不勉强，把卡收回钱夹：“那你帮我包结实一些。”
许不工连带着小展示柜一起给他包了起来，装进袋子递给他的时候，许不工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人没有再去看别的东西，刚才也不是在看他包装鼠头罗刹，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许不工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但手上的袋子还是稳稳落在了那人的手中。
“注意避光保存。”
他说这话的时候差点结巴。
这人有事没事盯着他看什么看。
“谢谢。”
道了谢之后，他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依旧不错眼地盯着许不工。
他的卫衣领子很高，只露出那双眼睛，许不工看不出来他脸上的神情，不过那人的眼睛瞪得溜圆，想来不能是在笑。
许不工被他看得心里不舒服，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眼睛转了两转之后才慢吞吞地说道：“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当然，后续标本的保养也可以到店里来。”
许不工很顺手从边上抽出一张名片，上面是他前段时间刚去印好的云端制物的名片，用银色的烫印在上面画了一只站立的熊，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那人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甘心，不过也没说什么。
接过名片之后，视线在许不工脸上再流转了一圈便出了店门。
许不工目送他出去，能够看到那人站在店门口往上看，似乎是在看云端制物的牌子，而后走到巷子对面，又回头看。
好怪。虽然那个男人应该长得还不错，但许不工心里就是一阵恶寒，感觉自己今天应该看看黄历，要不还是锁门回家吧！
不过想了想又坐到桌子前面，把前段时间没有做完的蝴蝶拿出来继续做标本。
前段时间上网买的蝴蝶，再不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