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0034拦下辆出租车，随口说了最近的医院，眼睛却没离开0034的脸，许不工掰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又拎着他的手左看右看，确定没沾上血才稍稍放心下来。
“没看见不一定是没沾到，一会儿跟我一块儿查血去。”
半晌没听到回应，许不工刚要转头去哄一下，就被一双发凉的手摁住后脑。
0034这次是真气到了，双唇相抵，光是摩挲还不够，他还伸出舌头舔舐，似乎许不工的唇角沾着糖那样。
许不工也由着他亲，整个人靠在座椅上，一副放任的模样。
前面开车的司机显然是见过大世面，闲散地把着方向盘，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甚至贴心地帮他们把车窗升起来。
等0034缓过劲儿来，许不工的嘴唇都麻了，张开嘴都哆嗦。
“舔够了？”
0034乖乖点头，许不工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把人扇进座椅靠垫。
“我告诉你那人可能不干净，身上可能带病，还舔？舔什么舔，你是狗吗？！”
话毕，又揪着0034的头发给他扯起来，他凑得很近，两人的鼻尖贴在一起。
“怎么，怕我一个人治病太孤单，你来陪我？”
0034滑动一下喉结，他们靠的太近了。
他看着许不工装出来的凶神恶煞的脸，想亲。
“我是系统，系统不会生病。”
他早就死过一次了，怎么再死一次呢？
不过，如果许不工真染上病了，他可以照顾他。
如果许不工死了……那他就重走一遍十年前的路，让许不工也去当一当系统，过过土皇帝的瘾。
不过这些话0034不会跟许不工讲，他觉得许不工还是不要死比较好。
让他们争吵的时间并没有多少，医院很近，司机开车本来就快，一听他们好像是去做什么检查，而且这病似乎是接触传染，于是开得就更快了，像是要把油门踩烂。
两人到了目的地，司机也跟着下了车，许不工眼睁睁看着他从手边的盒子里拿出瓶酒精，对着车里喷喷喷，又拿小毛巾仔细地把他们坐过的座位仔仔细细擦拭一遍。
“师傅真敬业，还一客一消毒。”
0034得了好处，此时已经完全不生气了，甚至乐呵呵地和司机师傅开玩笑。
司机都不敢跟他多说话，屏着呼吸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他们快去。
许不工无语的很，抛下0034径直去挂号。
两个人排队抽血，又排队取化验结果。
在传染病的科室门口坐着，或许是因为两人长得实在有点姿色，许不工迎来了人生中收到审视目光最多的一天——
每个路过的人都要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一遍，像是打量挂在肉摊钩子上的猪肉，然后转过身和身边的人低声交谈，一个人来的也总能找到人并和他相视一笑。
笑完还低下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手指在手机上疯狂敲打，罢了又和刚才那人相视一笑。
许不工用余光都看得清清楚楚。
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他们在用那无用的默契交流些什么。
一张化验单等的许不工百感交集，几乎每隔两分钟就要去看看报告单出来了没有。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他正在经历无声的暴力！
mad，想要报警，又怕出警的是自己……
偏门0034跟个没事人一样，既不东张西望又不到处乱窜，而是认认真真盯着医院墙壁上贴着的“预防艾滋病”的宣传海报。
一副好学宝宝的死样子，许不工急的团团转，越看越生气，真想再给他一巴掌。
经过两个小时的煎熬，许不工终于拿到了自己的报告单。
——阴性。
抢过0034的报告单，上面也是明晃晃两个大字——
阴性。
胜利！
看起来，王起名只是脑子不好，还没胆子做到那种程度上。
接下来，就是回去修理那个神经病了。
*
两人回去的时候，刚进门就听见王起名要死要活的嚎叫声。
“警察打人！你看我这脸，都给我打出血了！”
“我要告你们！”
“告个屁，给我闭嘴。”许不工随手拿过桌子上堆放的资料就往王起名脑袋上砸，他现在看见这人就来气，火都要烧到天灵盖，“谁打你了？哪个警察打你了？我还没告你袭警呢，咋呼个屁，还想给这房顶掀了？”
王起名被砸地有一瞬间懵，但看到倚着门框站着的0034，冲着0034就喊。
“他！就是他打我！你们不能包庇！录像机都录下来了！”
见他冲0034无能狂怒，许不工倒是笑了：“哦你说他啊，那你去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