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许不工脑子里都是楚万胜念叨的“男人的责任”，头昏脑胀的，下刀的动作倒是利落痛快，除了确定两人左侧第十一节肋骨都有相同的一角缺失外，许不工又有了新的发现——
两人身上出现了和陈敏一样的预告刺青。
【万圣节选片系统将于11月1日全面降临，敬请期待。】
货车司机是被胸骨骨折，骨刺横叉出来扎破内脏导致失血过多死亡的，他的刺青出现在那块骨折的骨头上，小字藏在骨刺上。
汽车司机是受到剧烈撞击，颅脑损伤导致的颅内出血，他的刺青出现在脑子的褶皱里，被层层压住。
两人的刺青小字所在地位置都很隐蔽，似乎并不愿意被人发现。
不过只要尸体送检，解剖时只要拿着手术刀稍一拨弄，很容易就会被看到。
系统是故意的。
它故意让他们看到这行字。
是提醒，又或者是……警示？
“你看这两个字，有没有感觉什么不一样？”
楚万胜拿来陈敏眼球下方的刺青照片，又将尺子放在车祸双方的刺青旁。
“好像……”
“变大了。”
字变大了。
许不工观察细节一般习惯锁定点和线，比如说“万”字，处于最边缘，距离尺子最近，只要锁定了字的每个拐点，就能清楚看到拐点之间的线长。
虽然两者的区别只有细微的半毫米左右，但还是能看出有所不同。
字变大是什么意思？意味着距离万圣节系统彻底降临已经没有时间了吗？
这不是警示，这是给他们的倒计时。
拴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马鬃正在被割断，而他们能掌握的线索寥寥无几。
“没办法。”许不工叹口气换下防护服，“世界非要毁灭，我们拦不住呢～”
“你哪来那么多死动静。”
话是这么说，许不工将报告邮件发出后又找来之前整理的案卷开始翻，从花鸟市场尸体案翻到交叉口车祸案，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相似点。
“话说，王起名现在在干什么呢？”
王起名是唯一一个在万圣节副本以npc身份出现，但在现实世界里仍是活人的人，还和走私人体器官案有直接联系，许不工一直在派人盯着他。
“没什么动静。”楚万胜抽出个文件盒递给他，“面上看是钢筋生意赔了钱，现在每天推个小车在小吃街卖炸串。”
“噢对，车祸时他也在现场。”
“？他在那儿干什么。”
附近的几个小吃街许不工都熟，没空吃饭的时候就去买个饼夹菜什么的，从没见过王起名的摊位。
而且那天他们是奔着逛超市去的，附近都是有些档次的商圈，保安尤其严，没见有人能在那儿摆摊的。
“说是抄的近路，他说最近生意不好做，要去小学门口试试水。”楚万胜打开地图给许不工看，“那附近倒确实是有好几个学校，门口也都有摆摊卖吃的摊位，走访询问时他也挺积极，没找出破绽，也只能放他走了。”
“就是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他还能被吓着啊。许不工嗤笑一声，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这些案子的监控都在吧，我看看。”
*
又是相似到让人害怕进入循环的夜晚，许不工和楚万胜各自端着碗泡面坐到监控室。
因为前两年一直在跑钢筋生意，王起名每天的动线乱的吓人，从城南到城北，里三圈外三圈的跑，还喜欢瞎拐弯，看到哪有红灯就不愿意等，到达目的地的路线全都七拐八绕的。
这种人他们见过很多，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绕路，想要甩掉谁，或者是，扰乱谁的视线。
但确实不是每一个案件发生时，他都在案发现场。
在也就是融入人群的旁观者，或是隔着一条街，成为行色匆匆的路人，并没和案件扯上联系。
许不工撇嘴：“要是都能在现场抓到他，那就好办了。”
“也不一定是没参与，可能是没赶上呢。”楚万胜把吃完的泡面桶扔进垃圾桶，随意抽出张纸巾擦嘴。
“蝴蝶扇动翅膀，几千米外就会出现飓风。”
许不工猛地抬头，楚队这话像是给他当头一棒。
他又看向解剖室的方向，随即快速翻出手机，打开万圣节系统留下的三个刺青照片。
“有道理，有道理啊楚队。”
蝴蝶扇动翅膀，就会影响几千米之外风的流向。
有一种可能——
王起名是蝴蝶，万圣节系统就是飓风。
只要王起名付出代价，扇动翅膀，系统就能把手伸到另一个纬度，替他掀起这场飓风！
既然系统能轻易杀人，改变现实世界的流向，那么想要替王起名改变某些事情当然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