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能够付出相应的代价，无论什么事，系统弹指之间就能做到。
替他杀个人又算什么。不过是为万圣节副本多添上一名玩家罢了。
就像是他身边已经死亡的大叔，甚至已经结案的杨阿天。
这两个人，会不会就是王起名付出给系统的代价？
又或者，他们交易了更为精密的事情。
比如说，监视他们警方的调查进度到什么地步了。
连许不工都已经听见过那么多次【奖励已兑换】的系统提示音，谁知道王起名又听过多少次？
但牵扯到万圣节系统……就算许不工有总控室几个系统的帮助，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去调查。
尤其还有小南瓜这个不定因素。
万圣节系统捏死现实世界里的人都易如反掌，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处决一个系统，那连碾死蚂蚁的力气都用不着。
他不能把0034他们置于险境。
许不工眼睛钉在桌上堆满的案卷，有些纸张散开，被他翻的乱乱的。
最上面放着的一张是“人体肉铺”的店面照片。
他上次从那里回来，提交了审查申请，暗访队从店里查出来几只没有备案的鸟类标本，于是“人体肉铺”再遭停业整改，前两天才刚刚开业。
漆黑的门头，腐朽得几乎下一秒就会散架的门牌，藤蔓枝条被拍成黑白色，看上去更像是几根毫无生机的枯树枝条，穿过垂落的水晶帘子伸出店门，无力地搭在平台上，像极了从地狱伸出的恶魔之手。
阳光穿过玻璃门照进标本店的水晶球，反射出七彩光芒——
是他当时拿在手里的白水晶球，透明度高，还会爆彩的那颗。
许不工记得清楚，这颗珠子他当时估的价格在四五千块左右。
看到这颗水晶球，许不工脑子里的记忆就被慢慢勾起来。
他还记得那个一边在桌子上不依靠任何外物直立行走，一边唱着歌报他的身份信息的洋娃娃。
那时候……好像不只是他和神婆两个人，还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眼底青黑，满脸雀斑，从云端制物买走了鼠头罗刹的，看上去像是行尸走肉的，奇怪的人。
许不工突然想起被神婆藏在柜子里的九头罗刹，觉得十分有必要去看看老人家被责令整改后的生意怎么样了。
既然很不巧，在这数个案卷之间，除了那块莫名其妙消失的骨头，并没有一处相似。
“那就，从这块骨头开始查吧。”
第93章 他居然真的是个给！ 你还想要孩子不成……
“人体肉铺”和许不工之前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前两天刚刚开业，店里又只有老人家一个人，所以清理打扫格外慢些。
以至于许不工到的时候, 店里还没有整理好, 所有物品的摆放也都是乱糟糟的，没有什么条理。
许不工进店时特意瞄了眼密封的像墙似的暗柜，并没发现什么马脚，不过暗访队那些人没发现那尊九头罗刹, 想来是神婆早就收起来了，他现在再看也看不出端倪。
毕竟如果万圣节系统想要把某个东西藏起来, 那他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来，何必开始就废那个劲呢。
于是许不工索性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暗柜上, 正四处张望, 想要找点话题时, 神婆先开了口。
“看来你努力做到了。”
正在整理物品的神婆突然凑近，瘦如白骨的双手扣上许不工的后脑，猛地往下一拉，如芝麻大小的黑眼仁几乎贴上他的眼球。
没想到神婆会突然发难, 许不工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后仰, 反手去扯神婆的胳膊。
竟没拉开。
他后又伸手去推神婆的肩膀, 可神婆的脖子本来就比普通人长出不少, 像是探出壳的乌龟，他一两下竟真没挣脱开。
还是神婆主动放开他的头，瞪着眼睛张大嘴巴，发出好似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的笑声。
她笑的时候，黑眼仁一缩一缩的, 就显得更小。
神婆笑得疯癫，好似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高兴事，前仰后合的，花白的头发都乱了套，几根白发搭在额前，更像个疯婆子。
要不是精神病院离这儿很远，许不工怀疑哪天她会被当成病人抓进去。
她手舞足蹈地后退半步，俯身在箱子里翻找着什么，动作间，许不工看见她手臂上的几道星星点点的斑驳压痕——
虽然自己刚才扯她胳膊时用劲不小，但也不至于就出现了血痕。
许不工颔首，心想难道这人还能是豆腐做的，稍微一碰就会散吗？
“你是好孩子。”
就在许不工胡思乱想，猜测她手臂上几道痕迹是如何来的时候，神婆终于从半腐化的纸箱子里找到了想要的东西，那双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