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应该被双面佛藏了不短的时间，名片上都被摩挲地掉下纸屑来。
许不工从硬邦邦的桌板上坐起身，一手去揉自己痛的要死的头，一手将名片展开，眼睛却一时间因为眩晕无法聚焦。
努力眯起眼，等待眼睛自己聚焦的同时，许不工突然发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见洋娃娃的叫声……
像小鸡崽子。
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手里被攥出几道白痕的名片终于逐渐变得清晰——
【云端制物标本店
联系人：许不工 187xxxxxxxx
详细地址：xxxxxxxxxxxxxxxxx】
——是他自己的名片。
第104章 是谁设计了万圣节？ 王起名的自述
将手指抚上名片, 许不工把上面掉皮的地方摩挲补齐，却发现这张名片并不是因为被藏起来，或者是折叠时间太久太频繁导致的掉皮——
这是两张名片贴在一起了。
有人把他的名片从中切开, 往里面塞进了一张薄薄的塑料纸。
许不工定制的名片质量很好, 要不是因为洋娃娃的手太小太不灵活，只能将名片折叠起来藏在身体下面，导致名片变得皱皱巴巴的，这塑料纸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被发现。
找来把美工刀, 许不工小心翼翼地把刀尖插进名片中间，将夹着的塑料纸抽出来——
“空的？”
许不工看看被他小心抽出来的塑料纸, 又看看被分解成两半的名片，沉默片刻, 眼神晦暗不明。
“怎么是空的？”
“不会是空的。”
许不工把纸片放到鼻尖嗅了嗅, 一股熟悉的清新柠檬味几乎是扑进鼻腔——
那是洗衣粉的味道。
有人特意清洗了这张塑料纸。
“鲁米诺鲁米诺！”
正常人谁会特意清洗一张皱巴巴的塑料纸？
肯定是上面留下了些别的东西。
那人费尽心思将“改造”过的名片塞给双面佛, 如果不是想让还没有人一节小臂长的洋娃娃为他做事，那就是希望他能发现这些“别的东西”。
蓝色的荧光在塑料纸上显现——上面清晰可见地出现几道划痕和不明意味的两三个数字。
“6……7？还是9和2啊？……这是6还是0啊……”
从刚才开始，这个故意往假出警记录上涂口水的年轻军官就一直喋喋不休，许不工看他好几眼, 虽然孩子说的每句话都有道理，但……这嘴也太碎了点。
许不工把手上的塑料纸叠在名片上, 写着电话号码的位置被人为用血迹涂改掉了几个数字。
只是这数字写的实在是潦草, 似乎是闭着眼睛信手涂上去的。
可能是时间太紧, 这很容易理解，许不工蒙着眼睛去写也是狗爬字。
至于为什么用如此血腥的方式提醒他……这就更容易理解了，毕竟万圣节副本里最不缺的就是血了。
随手抹一把都够写封信的。
“去查电话号码和dna。”
许不工将名片递给碎嘴子军官。
年轻军官立正称是，两三步就跨到门口。
就在许不工为自己耳根子终于可以清静片刻而高兴时，那人不到一分钟时间, 就又吊儿郎当地回来了。
“许队！查到了！”
这么快？难道是之前就和万圣节牵扯上关系，填过信息的……不会是……
“是王起名的电话号码。”
仇人。
他一定是上辈子杀了王起名全家了，这辈子才跟鬼一样阴魂不散地跟着他。
许不工心里暗骂，手上却一点犹豫都没有，接过手机便拨过去。
电话的彩铃声响了很久，出现无人接听的忙音。
……他刚才是为什么会觉得王起名是个线索来着？
不给他添堵就不错了。
就在许不工已经放弃，正盘腿坐在桌子上，将手里被分开的名片对光端详，试图再找出些许线索。
门被叩响了。
“许队，有人报案，说要向你自首提供线索。”
“他说他叫王起名。”
许不工跳下桌子大步往门口迈——他还没上门抓人，人倒是自己来了。
*
王起名是前一天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的，人之常情，他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报平安，可是电话却无论怎么拨打都显示空号。
不是提示无人接听，而是【号码不存在】。
这并不正常，就算老头不记得带手机出门，儿子也会帮着记着的，就算是忘记拿了，也不至于显示号码不存在。
他只是在警察局待了一天，电话号码被谁注销了——
这下王起名可慌了神，也顾不上去早餐店里等着万圣节系统的下一步指示，开着卖炸串的小车就跑到父亲家里、店里，他们常去的超市、广场、公园，甚至家旁边的几条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