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
许不工偏过头看他，就见0034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连那双令人心生爱怜的眼睛都挡不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凌厉。
——他睡得并不安稳。
许不工轻叹一声，摸摸他的眉间，试图抚平那道沟壑，但可想而知的没什么用处。
于是他只好再次回过头来看手里的名片，手指抚着上面凸起的毛刺，把它们都压到同一平面上去。
至于zz后面为什么又帮他，许不工也很容易想通了——
自己儿子非不认可自己的教学方式，非要出去闯一闯，这谁拦得住。
可怜的老父亲只能在后面替他打掩护，替他顶着上面降下来的压力，那么一座大山压下来，zz估计背都驼了吧……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那是他亲亲宝贝儿子呢？
这就是债啊……
这么看来，zz这个爹当得可真够好的。
这难道就是一声“爹”大过天？
许不工反手摸摸0034的脸，捏面团似的捏捏，正玩得起劲儿，突然有人推开门闯了进来——
“许队，dna有结果了。”
第106章 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还有二十七小时四十……
“测出来了？”
他本来没抱希望, 血迹都被洗衣粉洗过，干干净净的，没想到还真测出来了。
“谁的？”
“王起名的儿子, 王凯的。”
听到这个名字时, 许不工整个人都顿了一下，他都想到是王起名的，没想到是他儿子的。
那也就是说。
王起名刚才说的都是真话，他的儿子和父亲确实被万圣节抓到副本里去了, 并且……很可能已经死亡了。
“就他一个的吗？还有没有别人的？”
检测人员摇摇头：“只检测出王凯一个人的。”
“王凯……”
许不工喃喃道，这名字听着好熟悉, 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而且还不是那种听到大众名字的熟悉，是那种……似乎见过面的熟悉感。
“王凯！”
是那个孩子。
许不工突然想起来他见过那个孩子, 在现实副本中途断联的时候——
万圣节试点的现实副本中断在后街的刻章店里, 他当时手忙脚乱的, 还打碎了固定在雕刻机上的一块玉石。
他记得那块玉，虽然只是还没抛光的胚子，但不用打光都一眼能看出它温润如羊脂，是块不可多得的好玉。
……赔了不少钱。
美玉落地, 这时有人站在刻章店的门口，冲他们大喊, 质问他们在做什么。
他就是这时候见到的王凯——一个人高马大的, 胖胖的男生, 穿着校服，样貌平平，除了脾气火爆一点，没什么特别的。
他爷爷倒是挺特别的，明明腿脚没有问题, 却偏偏装出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为了配合自己装出来的病弱样子，还在手里抓着根拐杖。
那根拐杖也很有意思，一般的拐杖上雕刻的都是鹤、松、喜鹊、孔雀这些图案，寓意松鹤延年、平安吉祥。
而王凯爷爷的拐杖上面雕刻着的是精细的蟾蜍样式，尤其特别雕琢了蟾蜍那张几乎占据了全脸三分之二的嘴。
蛮特别的，那根拐杖应该是他自己雕的。
至于为什么雕刻成蟾蜍……谁知道呢？
或许是有特殊的寓意，或许只是老人家喜欢呢，这个他可不好说。
许不工在回忆里深挖细查。
但除了他们是王起名的亲人，和那根特别的拐杖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不能证明他们当时就和万圣节有了关系——
毕竟王起名将自己身上的冤孽都转移到同事身上了，如果不是对家人很珍惜的话，没必要越过这一层。
想到王起名刚提到杨阿天时候的那副样子，许不工碾了碾手指，王起名他是真心觉得抱歉。
而且看他来报案自首，那副和盘托出的样子。许不工觉得，他应该很爱他的家人。
“报告给我，带王起名到审讯室。”
拿着报告翻了两翻，许不工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怎么了？”
0034刚补了一个小时的觉，现在正站在许不工身边揉眼睛，见他表情不对立即发问。
“怎么是你？不是楚队和我一起吗？”
许不工想让0034多睡一会儿，他这两天都只睡了几个小时，严重的睡眠不足，晚上十点就要下本了，他怕0034撑不住。
毕竟有的时候监考老师亲自下场，真不一定能考过考生。
“没事，我看楚万胜也困得不行，还是让他多睡会儿吧。”0034拉过他的手，轻轻印下一个唇印，叫他安心，“而且我是系统，再死不能了，还能怎么地呢。”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