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衡还想问什么,安王却躺下道:“你下去吧,父王乏了。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
待齐玉衡从他床边离开时,又听见他道:“你这个法子很好,有朝一日父王败局定了,你便来保护你的母妃和姐姐吧。”
齐玉衡:“……”
……
沈景宁午夜过后才离开了南风馆,为了后日的夏日宴,月影一大早就将她安排的护卫全部带去了大长公主府上。
沈家和大长公主府上的人都以为沈景宁在对方府上时,却不知她已彻夜策马,天刚亮时便到了鹊山。
她要证实一件事。
虽然还只是隐隐的猜测。
鹊山她并不常来,哪怕她六叔常年在这里养伤。
因为这里不欢迎外面的人。
所以沈景宁打定主意带着重明偷偷摸摸地上山。
山中密林遮天蔽日,脚下更是荆棘草木繁盛,但这每一处都有可能藏着机关。
然而,诡异的是,她和重明今日直到上山,都未曾遇到任何一个机关。
鹊山上的院子里满院落叶,屋子落灰,很显然人离开已久。
扑了个空。
但这更让沈景宁起了疑心。
她今日还要参加母亲办的夏日宴,没有时间多停留,便立马原路返回。
然而,她和重明都没有发现,当他们骑上马离开后,密林中出现一对带着个孩子的年轻夫妇。
那男子的容貌与沈景宁府上沈世柏的容貌一模一样。
“六郎为何也不愿景宁知道真相?”女子问。
“无论对于我们,还是对于他们,知道的人越少越大家才会越安全。”被称为六郎的男子说到这,又无奈而温和地笑了下,“若有一日她知道,定要不理我了。”
“活该,”女子也笑着背起装了药草的背篓,男子牵起她和一个小姑娘,道,“我们回吧。”
……
沈景宁并未直接回上京,而是去南山营绕了一圈。
到达已快到下午了,她打马穿过长街回府,经过孟静姝药堂前时,突然被她拦下:“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沈景宁垂眼看了她几息,翻身下马。
两人进入药堂,孟静姝给她斟了杯茶,沈景宁看了一眼,唇角勾起抹讽笑。
“这茶里没……”说到一半,她停了解释,看着沈景宁,“这么久了,我以为你知道我和怀风的关系后,会来找我。”
沈景宁:“找你做什么?”
“让我离开怀风。”孟静姝觉得沈景宁比她更像二十一世纪的人,问,“你不恨我吗?”
“如果你或者旁的女人,迟早要出现在陆怀风和我之间,我希望越早越好。况且我也找来汤氏,给你难堪了。”
沈景宁确实对孟静姝谈不上恨,毕竟她和陆怀风走到这一步,孟静姝充其量只能算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既然说到这了,有一件事我想给你个忠告。”沈景宁肃容盯着孟静姝,“沈若瑶是我妹妹,你给人用药的手段,最好收一收。”
“你已经有儿子,父母想为孩子谋个好前程,这我能理解。”
“但你若敢在子嗣上对若瑶下手,我这人护短起来蛮横不讲理,定会让你和你的孩子都没了前程。”
她之所以提起此事,是因为前几日她猜出沈若瑶怀孕后,沈世柏说她的胎相似乎很不稳。
虽说她让人给沈若瑶送夏日宴的帖子时,提醒她了,但不知她有没有当回事儿。
孟静姝被沈景宁眼神里的威色一瞬震慑,紧紧掐了把袖中的手,才让自己没有露怯,问:“如果她算计我呢?”
沈景宁:“你指若瑶嫁给陆怀风的事?”
孟静姝静静看着她。
沈景宁笑得淡漠:“所谓聘则为妻,奔是妾。”
“你在陆怀风与我有婚约的时候,便爬上他的床给他生子,不就是已经给你定了位分吗?”
“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投个好胎,”孟静姝觉得沈景宁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不想把自己的命运捏在别人手中,有错吗?”
“没有错,谁不想当人上人?”沈景宁道,“但你若伤害我要护的人,我管你为了什么,自然要你偿还。”
孟静姝冷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会忍气吞声。”
沈景宁挑了下眉:“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
孟静姝摇了摇头。
她这次找沈景宁,其实是想和沈景宁讲和的。
因汤氏的事,乔氏和陆巢那对势利眼夫妻,现在让她在陆家的处境很艰难。
她虽然还在为汤氏的事怪沈景宁,但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跟沈景宁化干戈为玉帛,对她在上京立足利大于弊。
但最主要的是,大长公主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夏日宴,能被她邀请,是莫大的荣幸。
她和陆怀风的事,让她在上京坏了风评,沈若瑶不愿帮她沈景宁拿请帖,如果她自己能通
过沈景宁拿到请帖,让她有机会扭转形象,至少乔氏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给她立规矩了。
原本她想用陆府那晚丢了何物,来换沈景宁手里的请帖的。
但沈景宁却为了沈若瑶这么对她,那她自己慢慢查吧。
而她孟静姝绝对不会放弃攀着陆怀风这棵树往上爬!
这样一来,沈若瑶就会是她的绊脚石……
她至少有儿子,牢牢抓住陆怀风,或许才是她的出路。
如果乔氏太讨厌……
孟静姝眸色暗了暗,反正她懂医术,医术能救人也能杀人。
……
沈景宁没把这个插曲当回事,回府后直接去了沈世柏的院子。
沈世柏和沈煜还没从裴寂府上回来。
小婢女给她奉了茶,便退了出去。
沈景宁将她来过数不清次数的这间屋子打量了一番,没有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
她的目光落向内室。
片刻,她将目光收回,垂眸喝茶。
天色都暗了,沈世柏父子还是没有回来。
她起身离开,走之前,脚尖终究还是拐向了内室。
里面的柜子上放了个匣子,匣子开着,露出里面的珠宝首饰。
那是陆巣埋在书房底下当机关的他的发妻之物。
隐隐有沈煜说话的声音传进来,沈景宁走过去抬手阖上匣子的盖子,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