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男人抓住乱动的狗崽,话题一转,“斩得三尸,得证金仙……哈哈、谁能想到,仙首竟会受困于自己的三尸呢。不过,不要说仙首,就算是所谓视万物为刍狗的天道,也会在漫长的时间中……”
那位心魔大人忽然啧了一声。
宁祐顿时提起注意力,他没注意到自己毛茸茸的耳朵竖了起来,一副准备仔细听八卦的姿态。
可惜那位刚刚打开的话匣子,似乎只是突然兴起、随口一提,很快注意力又转到了别的地方,不再说原本的话题。
“这破仙宫又没人在……啧、这我走哪给你找吃的。”男人揉了揉它的肚子,沉思片刻,“……有了。”
宁祐完全跟不上他跳跃的思路,呆了,不是,我耳朵都准备好了,你就跟我讲这个啊。也就是他没长人嘴,不然都要忍不住开口了!
而男人所谓的有了办法,就是径直走到了仙宫一座尘封的宫殿前,牌匾上铁画银钩般写了两个字:月室。
宁祐知道这里,他跑到这里散过步,被正好看见的青秀拎着后脖颈抓了回去,对方单手握住他两只爪子,作势要揍他,吓唬道:“那儿可不许去,里面都是君上的宝贝,小心惹了祸君上把你炖了。”
具体有什么宝贝,宁祐也不知道,他去了一次就对这个所谓的藏宝阁失去了兴趣。
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一次。
“嗯哼,好久没来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又送了什么。”男人一边低声讲话,一边轻松地单手按住门,流光影转之间,足有三人之高的沉重木门如同有灵般自行打开了。
里面是层层叠叠、数不清的木匮箱柜,每一层、每一格都放满了,古籍、丹药、灵宝、法器琳琅满目,灵气满得简直要溢出来了。
男人在柜子间穿行,最后停在了一个金镶白玉盒前,他皱眉打量:“唔、差强人意,勉强吃吃吧。”
吃?吃什么?
宁祐还没从穷苦百姓一朝落入宝山的震撼中回过神,就被掐着颊肉塞了一颗指节宽的、圆滚滚的东西,差点被噎个半死。
他“汪”不出来,在男人手里扑腾半天,才咽下去。
他刚缓过来,就看见男人将盒子里另一颗丹药丢进自己嘴里,然后像是吃糖那样,含着咬着,慢慢品味……看得宁祐觉得自己喉咙都开始发苦了。
他算是明白了,这个自称是濯尔清心魔的家伙,是个十分能有九分疯癫轻狂的人。
男人用舌尖将药丸顶出来,声音含混,却十足恶劣:“这个呢,叫双元定灵丹……是十足十的好东西,* 天下现存不足三份,其中一份,被宁家进奉给仙宫。”
“效果么……双元定灵丹分子与母,只要服用母丹的人灵力足够强大,子丹说是肉白骨活死人也不为过。不过,从此便需要一直以对方的灵力为生。”
宁祐听完,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男人当着他的面,恶劣地将嘴里的丹药咽下去,伸出舌头给他看,笑眯眯道:“没了、已经吐不出来了。”
男人微笑着,在宁祐愤怒地瞪着圆圆狗眼,准备跟他决一死战时,手中灵力流转,宛如丝线般,细致而缓慢地传输进狗崽的身体里。
令人仿佛幻梦般飘飘然的暖意顺着他的手、蔓延到宁祐四肢百骸……他几乎难以想起自己刚刚的怒火,仿佛真是被顺毛揉捏的小狗,变成了一块软软的狗饼,迷迷瞪瞪、乖巧地呼噜了一声。
“好乖、好乖。”男人不甚走心地夸道,声音也轻飘飘的,好像变得很远,“对了,我叫……玄枵,天上虚宿、枵星的枵。”
宁祐什么也没听进去,他正在竭力抵抗那种软绵绵、暖呼呼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快像一朵云一样飞起来了……
怪、怪不得那些狸奴每每嗅闻猫草,就变得歪歪扭扭、晕晕乎乎、言听计从的!大概也是这种感受吧。
玄枵饶有兴致地看着手里的小狗颤巍巍支起前爪,下一秒又屈服了,抱着他的手指,凑近嗅闻起来,拿新长的尖牙磨来磨去,耳朵软趴趴,放松地耷拉、向两边张开……
而在灵力汇聚的中心,原本飘摇欲散的一团白色烟雾,逐渐变得凝实,最终成为一个不足巴掌大、蜷缩的小人——没有五官,看不清四肢,朦朦胧胧有那么几分影子。
玄枵笑眯眯看那个神魂小人呆呆地蜷缩在那,放出自己的神魂,宛如细细的触须,戳了对方一下,那小人就吓了一跳一样站起来,茫然地四处张望。
而小狗也下意识一抖,发出呜咽声。
有意思。
玄枵被关了百八十年,头一遭在占据身体的时候有个活物在身边,因此颇为珍惜——他得好好养着,养死了他一个人多无趣。
宁祐把自己埋进男人宽大修长的手,已经不知多久,正吸得迷迷瞪瞪、上头得简直想钻进去,就被抓着后脖颈拎了起来。
玄枵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小狗呆呆缩着四只爪子,茫然委屈地盯着自己,哼笑了一声,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