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无为扯下绷带给他按压止血,整个人冷冰冰如同一坨铁,封槐软绵绵去蹭他手,被他拨开。
封槐阴沉地看着那块肉,过了一会,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点子,笑了起来:“哥哥。”
封无为看着自己手下染血的绷带,没有抬头,却听见他道:“那个东西,拿去喂之前看见的野狗吧,能把那群人引走。”
“你去吧。”封槐恶意道。
封无为手上不自觉用力,让他失血麻木的肩膀都痛起来,封槐心里却觉得痛快。
封槐撒娇似的,道:“你快去啊。”
封无为牙齿咬得作响,最终只是沉默地包起那块从对方身上撕下来的血肉,离开了。
封无为回来的时候,正巧撞上追杀他们的修士,他眉头一拧,加快步伐匆匆赶回去 。
还好,封槐还好端端坐在地上,捂着肩膀自己一个人偷偷掉眼泪。
他来不及解释,在那些人到来之前,抱着封槐躲入神像后的空洞里。
这破庙供奉不多,神像也不过常人高,背后空间狭隘,两个人只能挤在一起。
封槐回过神,在黑暗里被他搂着,抬眼看他,用口型无声道:“哥哥?”
封无为“嗯”了一声。
外面传来脚步声。
两人屏息,封无为将他搂得更紧些,一只手则用力握住短刀。
封槐闻到了香灰和铁锈的味道。
明明知道那些追来的人已经很近了,但他还是忽然想问,所以他就问了:“哥哥,为什么不丢下我?”
他是个天生的坏东西。
性格混账极端的讨厌鬼。
“哥哥。”封槐贴近对方耳垂,软而轻地喊,“封无为,哥哥,对不起。”
第45章 天生恶种 舌头上的伤口,哥哥你要不要……
他疯起来时像个怪物, 温驯平静下来,又变成了一只浸满了泪水的可怜小羊。
封无为支撑在神像里,而他蜷缩在封无为怀里。
他是故意的,故意摆出那样一副面孔和受害的样子, 让封无为冲动做出点什么, 好逼对方离开仙门。
发现身上有定位符后,也是故意心狠地削掉肩胛骨一块肉, 叫封无为拿他的肉去喂狗更是恶意为之。
他喜欢对方因他产生的所有情绪。
欢喜和快乐不够深刻, 愤怒与哀痛更好, 他顶着伤口, 就可以说:好呀,心疼我一下。
而封无为离开后,他又想, 对方直觉那么敏锐, 会不会发现他是这样的、或者更坏的坏东西,丢下他离开。
他就是这样古怪多变。
而封无为未必真的从无察觉。
但对方依然如他所愿了,替他杀人,离开仙门, 带他两个人逃亡, 没有离开他。
封槐久未得到回应, 重复了一句“哥哥”。
封无为偏头看他,极轻地“嘘”了一声,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神像内部显得很沉、很重,倒映着他苍白惶然的脸。
这样太丑了。
封槐想。
与他紧贴的身躯蓬勃有力,隔着脏兮兮的衣物也滚烫,在夏夜里升温发热,黏糊糊地挤做一团。
封无为嵬然不动, 仿佛别扭地曲着四肢,额头鼻尖汗水淋淋的人不是他一样。
汗珠落下,鼻息轻缓,心跳声强劲有力,打得他鼓膜发胀。
封无为已经足够包容他,无论出于什么。
但是不够,无论怎样都不够。
相依为命的人不足够,兄友弟恭不足够,为他谋划“我们”不足够。
封槐在昏暗闷热的怀抱里想,那我到底想要什么呢?
他无端想到那一次躲在床底听见的声音,看见的事情,两具丑陋的男性躯体,喘息、汗水、揉弄与含吻。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现在,他想要这个。
封槐侧过头,鼻尖滑过封无为的脸颊,他伸出手——正是受伤的那只——按在封无为侧脸。
封无为低下头,在他耳边疑惑的“嗯”了一声,似乎在问做什么,那气音却在下一秒凝固。
封槐莽撞地撞上了他的唇。
封无为目露惊色,简直是震怒,想要侧脸躲开,却被封槐死死按住。
他此时简直力大无穷,捧着对方的脸,气势汹汹地亲来亲去。
封无为碍于他肩胛的伤和外面的人,没能施力,只有眼里是愤怒的凶光。
封槐是这样认为的。
但他不在乎,也不怕。
隔着一层泥塑的神像,外面传来声音——
“这火堆还有余温……他们刚走不久。”
“别急,先检查一下庙里。”
一阵窸窸窣窣四处查探的声音,有脚步声逐渐靠近,封槐竟一点也不怕。
他简直兴奋得要命,在黑暗里像是不知轻重的蛇,死死缠绞着心爱的食物,在上面游动、勒紧、磨蹭、盘桓,伸出蛇信品尝。
他亲得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