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又被人砌入石桥,她离不开这个镇子。”
“她想要进阶,就必须……”
“等等。”封槐意识到什么,“我们被她骗了,她的升阶仪式,并不是这场婚礼!”
“而是所有镇民都得到幸福。”
“怪不得,怪不得她能舍弃你而去……不是因为她的性命受到了威胁,放弃了升阶,而是她根本不需要这场婚宴。”
封无为“嗯”了一声:“那她大费周章,绑了我做什么?”
他语气平静,只是陈述。
封槐的声音卡住。
对方如果不是为了升阶,那绑封无为就纯粹是为了激怒他,骗他进陷阱。
他偏开眼睛,含糊道:“这谁知道。”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先走,我猜她应该躲进了自己的幻境中。一方面好控制那些镇民不醒来,保证她的升阶,另一方面幻境中最安全。”
封无为看他侧脸,没有拆穿他。
两个人回到破庙前,果然,此地的镇民仍然沉睡着。
“她这种尸魇的幻境,需要特定的入阵契机,出境也是。”封槐分析道。
“之前外面童子敲了三声锣鼓,诸人才入了幻境。你呢,是如何进去的?”
封无为“嗯”了一声:“我早些时候听见的,也是三声锣鼓。”
“那出来呢?你怎么破境出来的?”封槐追问,他能出来,是因为他本身特殊,不大受幻境影响,不具有参考性。
“我听见有人在喊我。”封无为说。
封槐奇怪道:“这样就出来了?应当不会如此容易才是,你听见谁喊的你?喊了什么?”
封无为突兀笑了一下:“你要听吗?”
封槐看着他近乎温情的笑容,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方与他“重逢”之后,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封无为看着他,讲出答案:“我听见了我弟弟在喊我。”
封槐下意识呼吸一紧,他攥紧了自己的手,偏开脸躲开对方的视线,却没办法封闭耳朵,他听见封无为的声音——
“他好像很生气。”
“我弟弟从小气性就很大,不醒的话,该把自己气哭了。”
封槐不知道是他真有别的意思,还是自己多想,也不敢抬头看他,顾左右而言他:“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倒是也有幻境中被亲人唤醒的例子,不过这里这么多人,总不能个个都找个亲朋来。”
他一紧张,话就会多。
“这么空想也无济于事,不如先进幻境,说不定能找到破局的核心。”
封槐蹲下,藏住自己的神色,在地上抓了把泥,轻轻一撒,两个圆乎乎、抱着比自己身体还大的锣鼓的童子就出现了——
他觉得自己捏的可比娥女的可爱多了。
封槐回头,撞到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封无为,对方正看他那两个泥人,封槐又变得怀疑起来,他是不是捏得太烂。
“敲锣。”
他收回心绪,生硬地下命令,那两个笨笨的泥人站起来,差点互相撞到,一阵兵荒马乱,锣鼓终于敲响。
熟悉的眩晕之后,封槐睁眼,下一秒他恨不得立刻回到敲锣之前,再来一次。
无他,这幻境竟还是之前他所见的那场“他”和“封无为”当主角的婚宴。
他们应该刚拜完堂。
台下看不清脸的宾客正笑闹。
封槐回过神,还是得先找到哥哥才行,这个幻境是多个人心愿的总和,不知道对方的是什么样的。
从小到大,对方很少对什么表露欲望,好像只是沉默地活着。
他忽然无法克制地好奇起来。
总之,先离……
封槐正要抽身,却被身边的假的“封无为”拉住了手,他有些愕然地回头。
幻境靠人的想法和期待捏造出的东西,竟能作出他意料外的反应?
那人一只手紧紧牵着他,一只手半掀开他的盖头,如同安抚般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
“是我。”对方说。
封槐心脏几乎要停跳。
第48章 天生恶种 “之前的问题,想好怎么回答……
房间里红烛灯影摇晃, 暧昧又柔和,中央两个人的氛围却古怪僵硬。
他们面对面坐着,封无为安静地看着他,像在等他开口。
封槐发了一会呆, 才终于从宕机中回神, 混乱的思绪和情感宛如扰乱的线团,堵塞了他的心脏、四肢, 还有喉咙。
他张了张嘴, 只发出轻微的气声, 像是又回到了之前封无为逼问他的时候, 他焦躁、不安、竭力维持……
呼吸逐渐急促,一些灼热的、尖锐的、跳跃的情绪想要突破他维持的面具。
封无为为什么是他幻境里的“有情人”?
第一次进入幻境时,与他对拜的人, 是捏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