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边野潮 作品

分卷阅读94

赚雇工、种地之类的苦钱。

背着封无为, 三教九流, 他什么都混, 什么都做,挑给钱最多的脏活干。

拿了钱再去别的镇子找场子玩博戏,他从来不输, 但偶尔也会碰到不讲理的庄家。

“逮着那小子, 剁了他的手,敢在我的场子出老千!”中年男人粗犷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

封槐趴在房梁上,盯着离开的几个人, 比了个鬼脸:“笨蛋。”

他笑眯眯地跳下去, 大摇大摆往外走, 刚推开门就和折而复返的壮汉们对上了脸。

封槐往后一仰躲开对方的拳头,立刻撒腿开跑,一边嘟囔说这家的老板小气一边手脚飞快翻窗逃走。

笑话,他是什么都不怕,但不代表他没脑子,要和十几个壮汉对殴。

他穿街过巷挤入熙熙攘攘的人群,最后翻窗进了怡红楼的一间房, 躲在里面等那群人离开。

他躲烦了,竟在床底打了个盹——

“恩人,你就这样作弄我?呀!”

“轻些、嗯——”

“轻些?我看你更喜欢这样重的。”

……

封槐是被床板的震颤和淫词浪语吓醒的,他茫然地看了看头顶像是要震破的可怜床板。

听着听着,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兴味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

无他,这床上竟然是两个男人。

那两人越来越起劲,声音越大,下一秒,他们的声音戛然而止。

赤|裸而浑身是汗的糙汉惊恐地瞪着床边,漂亮的少年正蹲在地上,兴致勃勃地望着他们相连之处:“呀?怎么不继续了?”

下面的男子更为纤细,反应过来尖叫一声,立刻拉过被子躲了进去:“什么人?为什么擅自闯进来?!”

封槐无辜地看着他们:“我先来的哦。”

确实是他先来的,虽然他没有付钱。

他亮出锋锐的、泛着银光的小刀,轻松插进床沿,吓得床边男人顿时委顿。

他笑眯眯道:“原来男人也能做。你们怎么做的?我没看清,再做一次,给我看看。”

他之前只见过男女之事,男人与男人,倒还是第一次见。

那两人吓得浑身汗都冷了,在他带着笑的视线下,不敢妄动,最后竟真的又干起那事来。

封槐看了一会,若有所思,他“唔”了一声:“还有呢?干巴巴的,没点别的?”

男子到底风月场上久待,闻言就使出了浑身解数,又亲又摸。

封槐就这么看了一场活春|宫。

走之前特别好心地打晕了两个人,喂了药:“哎呀,要是不吃药,我就得杀了你们了呀。”

他哼着跑调的歌,避开楼里的人,找了个窗户跳进小巷,就见因他迟迟不回家找过来的封无为站在那。

他高高兴兴跑过去:“哥!”

封无为抬眸看了一眼莺燕环绕、乐声糜艳的瓦楼,问他:“在这里做什么?”

“唔。”封槐想了想说,“路过觉得好玩,就溜进去看看。”

“好玩吗。”封无为说。

封槐老实道:“不好玩。”

他骗人的,他觉得挺有意思的,两个人抱在一起亲来亲去,不知道什么滋味。

这个插曲很快被两人遗忘。

平静的生活还在继续。

直到有一天,常丰镇有一户屠户,夜归时变做尸魇,袭击了封无为。

封无为第一次见到这样古怪的、打不死、捶不烂的东西,已经化作了黏黏糊糊一团血肉模糊,还能在街道上如同软体动物般蠕动往前。

他过往的世界观仿佛被改写了。

这世界上竟还有这种东西。

相对的……

他捂着受伤的手臂,看着从天上如流星落下,人人负剑的年轻弟子们团团围住了怪物。

不过半刻钟,那怪物噗嗤化为地面一滩颜色浓重的黑水。

相对的,这世界上还有凡人之上的另外一批人。

“哎,这还有个凡人。”其中一位弟子注意到他,“好像只是受了轻伤。碰上尸魇没死,你运气倒还不错……”

他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准备往封无为身上撒药,下一秒就被敢来恰好看见这一幕的封槐撞开:“滚开!”

封槐仿佛护食的狼崽子,死死抱住他哥,眼睛警惕而厌恶地盯着四周持剑的人,目光落到地上那滩黑水时一冷。

“封槐。”

封无为警告地开口。

封槐才回过神,他看见对方手臂上的鲜血和狰狞伤口:“哥哥?他们伤你的?”

“不是。”封无为说。

“你这小子,我们救了他好不好?”被撞了个踉跄的弟子不满道,“你倒不识好人心。”

封槐只是死死盯着他们不说话,封无为又重复了一遍:“封槐。”

他才收回了视线,低头去检查他哥手上的伤。

几个弟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灰蒙蒙的晶石,也不好和凡人置气,放下一块木牌,叮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