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葡萄……不要装哭。”
封槐闻言顿时把眼泪收了回去。
几个人来到房间,封槐探出脑袋,看见周风脸色苍白,胸口衣服有血,躺在床上,神情有种诡异的安宁。
封槐“唔”了一声,而封无为身上佩剑疯狂颤抖。
在场所有弟子脸色顿时一变,谁不知道镇岳剑君佩剑定诫可辨尸魇……
封无为一只手按住剑柄,一只手按在周风胸口,片刻道:“他三魂七魄不在体内,这只是一具空壳。”
“至于吐血,他身上五脏六腑俱碎,生死一线时,对方放过了他。”
“是谁干的?”有弟子问,“难道是那位城隍娘娘?”
“不像。”封无为说。
封槐此时道:“之前都是失踪,但他身体还在,确实不像。”
“不过他这伤不要紧吧哥哥,我们要不要带他回去治疗啊。调查可以下次嘛。”
封无为给对方喂下一颗丹药:“没事,明天就是廿二,到时自会知晓。若是无关,再处理。”
“唔。”封槐认出来那是天阶的定魂养灵丹,天下难寻的保命灵药。
封无为看了一圈剑宗的弟子们:“今晚不要妄动,我会处理。”
然后就带着封槐离开了。
他们俩的房间和弟子们不在同一层,三楼没什么人住,夜里黑漆漆的。
封无为转身关门。
封槐从他身上跳下来,跑到桌上喝了两口水,又跑到床上打滚:“哥哥,那我们今天早点睡吗?还是等到子时?距离子时还早呢。”
封无为收拾好,吹灭蜡烛,和衣躺下:“睡到子时。”
封槐于是滚到封无为身上,四仰八叉地躺在对方胸口,闭上眼。
他现在是小狗,体温高,尤其是肚子,暖乎乎、软乎乎的。
“封槐。”封无为声音平静。
封槐“唔”了一声,在黑暗里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封无为过了一会说,“睡吧。”
不过片刻,他就陷入了沉睡。
封槐趴在封无为心口,听了一会对方平缓的心跳,才如同往常一般幻做少年,开心地钻进被子里。
他看着黑暗里对方的脸,嘟囔:“那颗药一看就很贵,好浪费啊哥哥……反正他又不会死。”
“葡萄倒是还不错,可惜架子被毁了。”
……
他叨叨一番,鼻尖和额头浸出汗珠,他安静了一会,忽然凑过去吻封无为的唇:“哥哥……”
他照旧吻得很笨拙,像是在舔自己最喜欢的饸糖,他生病的时候、喝药的时候,就可以拥有一块。
“封槐。”
听见自己的名字时,封槐几乎怀疑是幻听。
“封槐。”封槐睁开眼睛,对上封无为平静的墨色眼睛,对方嘴唇轻动,“你在做什么。”
封槐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咬破了嘴里藏的丹药,将苦涩的、碾碎的药渡过去。
但对方没有如他所想一般睡过去。
封无为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拉开,然后在他难以置信的眼神里,舔掉了唇上残留的药粉。
“这也是你从前藏的药吗。”封无为虽然躺在床上,自下而上看他,却像是冷静的俯视。
他道:“梦蝶的鳞粉,长睡藤,噬魂……我怎么不知道,你从前竟有这么大的能耐。”
封槐没有说话。
封无为打量自己身上趴着的少年,对方和百年前几乎没有差别,唯独身上多了诡异的缝合伤,和变为小狗时皮毛上的一样。
“哦。”他目光如同火燎,过了一会,他说,“你可以变回人形。”
封槐浑身汗淋淋的,不知是吓的还是如何,就在封无为以为他又要讲些拙劣的谎话时,对方忽然抿唇乖巧地笑了。
封槐垂眸和他对视:“哥哥呀,你今天为什么要醒过来?”
“你不醒来,我们还能做普通的兄弟,我会如你愿,努力乖一点,做你最乖的小狗最乖的弟弟。”
“你不是问我在做什么吗?”封槐舔了舔自己的唇,目光天真无辜,他道,“我在和你接吻呀。”
“百年前,我们不也接过吻吗?”
封槐忍着头皮的疼痛凑近封无为,在对方唇角厮磨喘息,“我还记得很清楚,犹如昨日呢……你又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第43章 天生恶种 封槐兴致勃勃:“怎么不继续……
百年前, 他与封无为在前往剑宗之前,曾大吵一架、几乎分道扬镳。
奉天八年,他十六,封无为十九岁。
他们在江州常丰镇定居了两年, 日子称得上风平浪静。
封无为给某个商户当镖师, 封槐照样不务正业,每日跟在他哥屁股后面, 时不时拿些钱回来。
他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