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清楚眼前这位年轻权宦的身份，毕竟普天之下能使《御气奇诀》的。
除去深居皇位的那位司礼监掌印，也就只剩执掌缉事厂的年经宦官──汪竹。
季晏清闻言微微颔首，从墨袖间取出一张万两银票拍在檀木桌上，温和地说道：
“昨夜本世子玩得很是尽兴，这一张万两银票就权当是买花魁小姐落红的价钱，雀儿姑娘……很润。”
黛绮瞳孔猛地一缩。
既惊异于他能够随手递出一万两银票，更惊异他那番表示夺走圣女落红的言语。
不对，应该是惊恐！
圣女居然被他玷污了身子？！
黛绮仿佛都能看到她置身囚身，被带刺的钢鞭抽打得血肉模糊，竹签扎穿手指，生不如死的样子。
看出到她眸间闪过的骇意，季晏清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装模作样地说：
“怎样，绮儿是嫌我给的少吗？”
就算是潇湘阁花魁的落红，正常而言价格都不会超过三千两白银，还是在纨绔子弟相互竞价的前提下。
私下谈拢的话，应该还能再便宜些。
因此，季晏清这一万两白银的出价已经很高，甚至可以说是高的离谱。
身着艳红宫裙的美妇强装镇定，伸手接过魏王世子递来的银票，妩媚地将其塞进领口，出言试探道：
“雀儿能得世子垂青，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只是她尚处桃李年华，身体娇弱，恐怕难以承受您这般血气方刚的……”
“此言差矣。”
季晏清挑了挑眉，轻笑着说：“我与雀儿姑娘一见倾心，昨夜连动都是她自己动的，妖娆妩媚，那滋味简直是销魂蚀骨，本世子很喜欢，以后凡是我来潇湘阁都要伶雀姑娘做陪。”
话音刚落，他唰地展开那柄象牙折扇，随着缉事厂的众藩役转身离去。
望着魏王世子离开的身影，黛绮很是懵逼地愣在原地，脑袋里嗡嗡作响，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
勾栏酒肆集聚的平康坊，向来都是夜晚比白昼热闹的地方，但此刻的街道却是挤满来看热闹的行人。
艳冠长安的潇洒阁遭遇魔教袭击，这种爆炸性的消息格外引人注目，想来现场亲身体验一番的泼皮行汉、纨绔子弟们自然也不在少数。
“踏踏──”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抬眼望去，见到是缉事厂的白衣马队先行开道，后面则跟着辆华美的朱漆马车，里面坐着的正是汪督公和魏王世子。
“督公昨夜抓了多少魔教妖人。”季晏清望着街道两侧慌忙避让的行人，随意地出声问道。
“都是些小角色，没钓到那条大鱼。”
汪竹轻声应道，听语气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思索片刻后，他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道：
“明日就是惊蛰诗会，不知魏王世子您的诗辞准备的如何了？”
听闻此言，季晏清微微一笑道：
在“我敢保证，惊蛰诗会那日，本世子必将名动长安城。”
同样是名动长安城，写诗想要流芳千古自然颇有难度，但如果换一种思路……遗臭万年就要简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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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宦官难以理解
“哦，世子殿下竟这般胸有成竹。”
汪竹略带惊异地说道，缉事厂里那些有关藩王世子的案卷，往往会特别的详细全面，以备不时之需。
尤其是手握虎豹凶骑的魏王，从前季晏清远在冀州的邺城时，缉事厂就已经多次派人前去探查消息。
通过白花花的银两，缉事厂的暗谍们很快就在邺城成功打开局面，分别从铜雀商会的邺城分舵和深悉当地情况的说书人手里，搞到许多有关季晏清私生活的情报。
内容包括但不限于：
《季世子夜闯寡妇门，村口母／猪嚎叫连连》
《邺城治安获显著提高，季世子已经在床养病数日》
《风月楼五位姑娘怀孕，昨夜魏王世子一龙戏五凤》
为确保情报可靠，秉持诚信交易原则，这些情报在提供给缉事厂的暗谍们前，都会由季晏清亲自审阅把关。
其内容主打的就是一个小说怎么写，情报就怎么编。
随着这些高价收购的重要情报，如雪片般从邺城传到长安，缉事厂所记录案卷里，季晏清自然而然地就是一名嗜色如命，且庸碌无能的纨绔世子。
如此一来，炎夏皇帝因江山稳固而喜悦，季晏清因保持蛰伏折服而安心，谢令婉更是因再也没有世家小姐来向自家侄儿提亲，从而感到极度的愉悦。
再加缉事厂的许多藩役能凭借此番业绩完成考核，并得到相应的升迁，简直是完美的四赢局面。
唉，只可惜汪竹接手缉事厂相关事务后，重新制定情报收集方面的规矩，要求多方验证，并处理掉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