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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从购买情报的度物蛀虫,重新审定各类案卷。

随着他管辖缉事厂的时间愈来愈长,魏王世子的案卷评语也从庸碌好色的无胆鼠辈,到行事肆意的纨绔子弟,再到城府极深的潭中潜蛟。

按照这种变化趋势,不出几年的时间,季晏清的案卷评语就应该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乃天命所归。

对魏王世子这种炎夏朝潜在祸患,汪督公自然是丝毫不敢怠慢,自他抵达长安城以来,安插眼线得可谓是丧心病狂,恨不得连他能坚持多少时间都想知道。

别误会,这里说的是丹田内灵力的消耗时间,而非什么奇奇怪怪的时间。

但就算在此等程度的监视下,汪督公也从未知魏王世子写诗作赋方面的消息。

对此的印象,还停留早些时候季晏清在国子监那做的一篇策论,题目名为《论我的藩王父亲如何踏灭三国》

据说当时国子监的翰林编修们,一致都给出了较高的评价。

当然汪督公对这种事情向来是不屑的。

师傅带他进宫时,曾经说过,他们当宦官的头顶只有一片云,那便是当朝圣上。

其余的无论王侯将相也好,皇亲国戚也罢,他都无需巴结攀附。

“季世子在诗词一道可有师承?”

汪督公故作随意地问答,希望能从墨袍少年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

这些年缉事厂在魏王世子的情报方面虽取得些进展,但仍有相当多的缺漏之处。

“自然是有的。”季晏清淡然答道。

“莫非是顾云国师所授?”汪竹略带疑惑地问道。

炎夏一统天下后,曾建麒麟阁用于表彰那些功绩卓著的开国勋贵。

其中前三位勋贵接受裂土封国,授异姓王爵的殊荣,分别是:齐王韩羽,魏王季阳,以及琅琊王顾云。

出人意料的是,位居麒麟阁之首的顾云却婉拒太祖皇帝的封赏,表示他入世十五余载,跟随陛下南征北战,也算小有所成,自觉不负陛下的知遇之恩。

但时至今日,他已然了却尘缘,拭掸凡心,是时候该重回龙虎山修行,不能再与陛下同行。

回忆往昔峥嵘岁月,太祖皇帝闻言涕泪直落,于是恩准顾云之辞,收回琅琊王的封赏,改授国师虚职,正一品,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再加九锡,赏皇宫禁城四人抬轿。

翌日,顾云国师奉还相印,自此不问朝政。

也是在那一天,他自皇宫朱雀门踏出一步,就此念头通达,心如明镜,举手投足间便破境通圣。

后来顾云受魏王季阳相邀,前往邺城给当时年幼的季晏清传道授业。

此番虽是两人的私下约定,但他们一个是异姓藩王,一个是炎夏国师,想要瞒住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就算太祖皇帝觉着无碍,那些身居高位的朝廷重臣、争夺储君之位的皇子们又怎么可能不关注。

虽然在民间所知者甚少,但此事在朝廷根本不算什么秘密。

听闻此言,季晏清确实摇了摇头说道:

“本世子与顾天师虽有师徒缘分,但他也只教了我些道门里呼吸吐纳的功法,至于诗词则从未听他提起过。”

“那敢问殿下师承何处。”汪竹好奇地问道,心想说不准能挖出魏王府跟某位文坛名宿的关系。

“邺城,风月楼。”

“这风月楼是何处文脉所在?恕我孤陋寡闻。”

汪竹蹙起眉梢,眸间露出疑惑的神色。

“并非文脉所在,乃是我们邺城的潇湘阁。”季晏清轻声应道,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青楼啊……”

汪竹嘴角抽搐,暗自握紧,双拳强行压抑着他内心的怒火,感觉自己从头到尾都在被季晏清耍得团团转,活像是那戏班舞台的丑角。

“有什么问题吗?季晏清回眸望向汪竹,眼眸如清泉般澄澈无暇,丝毫没有在戏耍他的意思。

“当然……没事。”汪竹咬牙切齿地说道,后槽牙差点都要碎了。

听闻此言,季晏清满意地微微颔首,桃花眼眸望向腰间所饰的暗紫香囊,脑海里不禁想起离别时伶雀紫瞳间似嗔似怨的神色,恼火间还夹带着一丝羞赧。

明明是为他编织的陷阱,而花魁小姐却是赶着往里面跳,相信不用多久,他们便会在这长安城里再次“偶遇”……就像是初见时那般。

只是这次换成了伶雀姑娘主动而已。

思至此处,季晏清摇头轻笑。

忽地,他心底闪过一丝寒意,穿这身鎏金墨袍去沾花惹草的时候,总有种要被人捉奸的既视感。

一双熟悉的媚狐眼眸,渐渐浮现眼前。

他旋即出言说道:“汪督公,本世子身体抱恙,就不去国子监了,直接改道回世子府。”

“但我瞧着世子殿下不像是病患之人啊。”

“昨夜纵欲过度……详细的……估计说了汪督公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