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但没想到对方竟这般胆大妄为,敢在惊蛰诗会上作艳诗,这萧皇后可还在场呢。
所幸他随机应变得快,勉强稳住当局势,这才没有酿成什么大错,往后的时日看来要更加谨言慎行些。
思索片刻后,新任的银青光禄大夫咳嗽两声,脸色已然恢复许多,他出言继续说道:
“总之,季世子的这篇诗文词藻华美,韵脚对仗方面皆是无可挑剔,所描绘的旭日初升……冰雪消融的景象仿佛犹在眼前,恍若置身其间,至少也是篇佳作。”
端在太师椅上的国子监祭酒王颐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然看出沈圭此刻已是骑虎难下,搞不好要判流放三千里的,使没有出言去点破他唱的独角戏。
季家,萧家,还有皇室,从中随便挑出一个就足够压得他小小的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永世不得翻身。
听闻此言,众人的神情都有些古怪,眼下的可能性显然只有两种。
要么这首诗是季晏清从某位穷酸文人手里买来的,要么就是沈圭为巴结魏王府连一点脸面都不要,强行解释想要拍魏王世子的马屁。
毕竟,魏王世子与诗词佳作,这两种东西天生八字犯冲。
当然,事实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加震撼。
眼见这位银青光禄大夫如此上道,季晏清自然不能放过此等树立自己纨绔人设的良机。
于是沈圭那边话音刚落,他便即刻起身,举止傲慢,眼神还透着发自内心的得意:
“沈大人果然是好眼力,本世子差点以为翰林院养着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竟无人能够识得良作。”
“是是是,殿下文才斐然,远非常人所能及。”
沈圭尴尬地陪笑道,嘴角都快被撑得裂开,心想季世子您就发发慈悲,给下宫我留那么一条活路吧。
惊蛰诗会,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作艳诗,正常人哪里敢萌生出这种想法,更何况是付诸实践。
然而,还未等沈大人松上一口气,绣有百鸟朝凤图的屏风后,便传来一阵慵懒妩媚的女声:
“这诗……真作得有这般好吗?”
沈圭顿时心脏骤停,倘若那满篇荒唐的艳诗真被皇后娘娘瞧去,这罪过流放三千里怕是都算轻的。
身着蟒服的季晏清咳嗽两声,假正经地说:
“其实,本世子在赋诗一道还算颇有天赋的。”
“是吗?”萧倾汐意识到这是解闷的好机会,她摆出皇后的端庄威仪,有近似命令的语调道:
“那就烦请季世子为本后解读这首诗词呢,拿好你的文稿,本后允许你到屏风后面来。”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
季晏清双并拢,恭敬地俯身作揖道。
还未等魏王世子取走诗稿,身为银青光禄大夫的沈圭便觉两眼一黑,扑通地摔倒在地,晕厥过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口中轻生念道:
“下官……恳求皇后娘娘开恩……不要为难我的家人们。”
见此情形,季晏清轻笑着摇了摇头,便攥着那张叫人身临其境的诗稿,快步绕到几扇屏风之后。
三扇特制的屏风将当朝皇后所在的位置,与白鹿堂内的众人分割开来,其内置着两盏鎏金鸾鸟香炉,带着淡雅幽香的雾气氤氲,轻轻一闻,便叫人觉着心旷神怡。
华美优雅的贵妃榻间,侧躺着体态性感妖娆的绝美少妇,贴身的墨色金丝凰裙勾勒出她那饱满的腰臀曲线,娇艳欲滴的红唇间流露出一抹勾人心弦的笑容。
若是碰上性取向正常的无道昏君,那她定能成为那狐媚惑主,致使社稷倾覆的祸国妖妃。
“你说过缘分到的时候,我们自然会见面的,如今看来季世子与本后间的缘分着实不浅。”萧倾汐轻抬白皙如玉的纤手勾起耳畔的青丝,展露稍许的香艳风情。
特制屏风的隔音效果极佳,一般而言只要萧皇后不破防大闹,就算忽地婉转呻吟,外面也是听不见的。
“此番却并非缘分所到,而是您想要见我。”季晏清缓缓靠到贵妃榻边,轻声应道。
然而,未等他踏出两步,一旁总算吃完糖葫芦的青裙少女翻转皓腕,唰得刺出那柄尚在鞘中的剑刃。
剑意激起的气浪,顷刻吹散缭绕的香雾。
论起剑道境界,她毫无疑问是宗师级别。
身为萧家培养的死士,碧痕虽然在平时看起来没什么用处,但遇到关键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吧?
“碧痕,不许对魏王世子无礼。”
持剑少女转头望向皇后娘娘,澄清杏眸里闪过一丝疑惑,心想从前她都不会叫男子靠近丈内,怎么今日对这位俊美异常的魏王世子却变得如此宽容。
莫非是她也到了欲求不满,春闺难耐的年纪?
碧痕果真是冰雪聪明,就连这样的隐秘她都能成功地洞察出来,难怪邪恶……不对,是色胚皇后整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