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雀眸光微滞,厉声问道:
“你是如何得到这枚妖蝠血玉的?”
“这枚血玉啊。”季晏清露出思索的表情,稍显犹豫地说道:“好像是惊蛰诗会魁首的赏赐,燕国次女好像不喜欢血玉,便狠狠地将这玉砸在我的脸上,借此羞辱我。”
“你前妻送的定情信物?”
伶雀撩起耳畔散乱的青丝,冷冷地问。
从某些角度来说,这倒也算是绝妙的翻译。
“我觉得未婚两字是不能省略的,师尊。”
季晏清踏上残破的阶梯,缓缓靠近魔教圣女。
伶雀冷哼一声,若非情况紧急,她定要好好质问有关楚倾窈的事情,她默许自家孽徒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是一回事,这孽徒偏要藏着掖着就是另一回事。
带徒媳来看师尊,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以前圣教里,连血妖堂的都知道守这规矩,可惜出现过师尊把连夜徒弟徒媳砍死祭刀,后来血妖堂就再没提过这规定。
但她是合欢堂的,哪里会做这种事。
圣教诸堂间的差距,能比圣教和龙虎山差得还多。
就像合欢堂,师尊徒弟师媳在同一个被窝里打架都是司空见惯的事,虽然她的徒媳确实有点小多……
伶雀抿起艳红剔透的唇瓣,略恼地问道:
“既然你已经得到妖幅血玉,为何不交给圣教?”
“我倒是想,关键师尊您也没讲啊。”季晏清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当时……我看这枚血玉的形状很像结界的缺口,就随手试试,没想到封印就解除了。”
听闻此言,魔教圣女有些愣神,仔细想来她好像确实没跟季晏清聊过妖蝠血玉,与蛊毒魔铃封印的具体细节,自家孽徒虽然颇有心机,但总不能预知未来。
“也罢,为师彻底掌控源道法器需要时间,你就在旁帮着护法吧。”伶雀以手抚额,轻声叹息道。
有关妖蝠血玉,确实是她考虑不周,既没完全信任刚投诚的魏王世子,也忽视了运气的重要作用。
季晏清走到伶雀身旁,稍显感慨地说:“所有看似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什么意思?”伶雀微眨紫眸,好奇地问。
“解释起来可能有些复杂,还是举例吧。”季晏清双手负后,微微一笑道:“蛊毒邪铃能使我等凡类即该掌握世界万毒……所以师尊,代价是什么呢?”
……
夜幕初降,雨如瓢泼。
卧虎庄前有着数名警戒的黑衣刀客,挂着的两盏灯笼照亮微斜的雨丝,前方浓雾弥漫的夜色里,隐隐约约勾勒出一道撑伞而行的清媚倩影。
那是一柄半旧青伞,细密整齐的伞骨撑起洁白如雪的伞面,雨滴跃起震碎,化作濛濛薄雾。
见到数名带刀的魔教教徒,撑着青伞的灵秀少女却未曾害怕,继续缓缓朝着卧虎庄靠近,杏色百褶裙下露出的绣鞋踏过坑坑洼洼的积水,声音细碎。
“来者何人?”
黑夜刀客提着的灯笼猛然晃动,手已然按住刀鞘。
“我师兄在哪儿?”
觅雪抬起眼眸,青丝蘸雨,拂乱她如雪般的脸颊。
看到这般国色天香的少女,那黑夜刀客就算没动些龌龊的心思,也应该感到欣喜的,此刻的他却连丝毫歪念头都不敢有,化境后期的威压掐得他喘不过气。
“浪费时间。”
觅雪微拨凝脂白玉般的柔荑,寒芒一闪,剑势如鸿的锋刃,直接把挡在她面前的刀客斩成两段。
她挥掉剑刃沾着的血珠,继续问道:“魏王世子在哪里?希望你们识相些,别逼我屠灭整座卧虎庄。”
“染这许多的脏血,秋骊会难受的。”
感受到化境宗师的威压,那些负责警戒的黑夜刀客哪里还敢轻视撑伞的少女,立刻将她团团围住。
“铮铮──”
玄铁钢刀映出她清冷绝美的仙靥。
那种云淡风轻,好像是她包围了附近的黑夜刀客。
“玄阶阵法,真够无聊的。”
话音刚落,觅雪皓腕翻转,秋骊剑芒流转架开迎面劈来的刀锋,她娇躯前倾放低青伞,如燕翩迁的剑刃已然斩落对方的脑袋,喷出的污血全溅在伞上。
视线余光瞥见想偷袭的魔教教徒,她随即偏转剑尖如弩箭般,猛然刺穿他的咽喉,鲜血沿着秋骊剑身不断淌落,旋即寒芒一闪,眨眼间又是两人殒命。
数息时间,原先完备的阵法,就只剩余一人。
对死亡的恐惧压得他跪倒在地,惶恐求饶道:
“ 女侠求您饶我一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
话音未果,觅雪抬掌把他打翻在泥泞里,由于没控制好力道,对方的肩骨直接裂成数块。
“我是龙虎山的,叫道长。”觅雪蹙起秀眉,冷冷地说道:“我最后再问一遍,魏王世子在哪儿?”
“地宫,卧虎庄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