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言下之意很明显,如果这都防不住,那缉事厂就是一群废物。
到这种地步,汪竹自然谨遵圣命。
宦官是皇帝家仆,而非臣子,只管执行无问对错。
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至极!
他就不该问陛下是否继续春狩。
炎夏天子岂能朝区区拜火魔教做出退让。
汪竹要做的,只是摘落那群魔教妖人的头颅。
……
抵达玉华猎宫后,新帝便先主持春狩祭典,向皇天后土祈告风调雨顺,社稷无恙。由于仪式从简,刚过一个时辰祭典便草草结束,随后新帝便返回寝殿休息。
新帝住在山麓的玉华猎宫,戒备森严,连穿山甲都挖不进来。
群臣却无此资格,要到山脚的平地自行扎营,虽有御林军拱卫,但总归不似猎宫那般严密。
魏王世子的帐篷扎得靠近山脚,相较外侧更安全些。
绣着四爪白蟒的帐篷,高两丈,幅宽五丈有余,虽然是临时搭建,但内里摆设铺陈已极精美,中间垂下绒绣帷幔,将整座帐篷分为外面待客、里内安寝两个部分。
季晏清被楚倾窈拉去练习射箭技艺,故不在帐内。
一名青裙女子怀中抱剑,焦急地等待帐外,手里握着根刚咬过的糖葫芦,气质典雅贵意,不似少女那般灵动活泼,斗篷遮掩着她艳冠九州的容颜,一双丹凤眼眸妩媚妖娆,仿佛能勾岀男人的魂魄……
她来找季晏清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第一百七十九章 燕云骄女的教导
“咻──”
箭矢离弦射出,准确命中百步外的靶心。
这是第九支箭,楚倾窈九发九中,无一失误。
她缓缓放落那张桦木镶银弓,勾起樱唇,展露笑颜道:
“眼看目标,弦触鼻唇,脱弦发箭便能击中。”
“听倾窈姑娘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季晏清露出醒悟的表情,轻声道:“如此这般,射箭倒是简单。”
“七岁那年,楚彻教导我射箭之技,看他演示两遍过后,本小姐抬弓一箭,当即射中七丈外的靶心。”
楚倾窈撩起耳畔散乱的青丝,淡然说道。
刚刚那一抹嫣然浅笑转瞬即逝,她转恢复往日的清冷。
叫声爹会被雷劈吗,孝顺女?
季晏清嘴角略显抽搐,内心暗自吐槽道,但考虑到燕云骄女好心陪他练箭,便也没搬出那套纲常伦理。
仅凭他跟谢姨弄玉含箫的姨侄之情,就能看出魏王世子对孝道的重视,懂得通过辛勤耕耘,来滋润那粉嫩花蕊。
为此,谢令婉常常被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偶尔还会翻白眼。
当然此孝道非彼孝道,还是有亿点区别。
片刻过后,季晏清从须弥戒里取出张鎏金乌木弓,装饰精美,雕有的螭虎更是栩栩如生,仿佛能听到那嘶吼声。
瞧见他那柄鎏金乌木弓,楚倾窈蹙起蛾眉,澄清的凤眸间露出一丝狐疑的神色,轻声说道:
“看样式似是仿照攻灭荆楚时,齐王韩羽射杀敌军主帅的良弓[螭虎],灵力加持后能到一千四百石力道。”
听闻此言,季晏清抽出一根玄铁箭,轻笑着说:
“倾窈姑娘好眼力,只可惜你却说错了一点。”
“哪里有错?”楚倾窈问道。
“我这张弓就是[螭虎],而非仿品。”
魏王世子搭弓拉箭,瞄准五十步外的靶心。
由于黄毛反派的根骨资质由于一言难尽,季晏清早些年对修道基本是战略性放弃,虽说勤能补拙,但好歹要有点东西能补。
就他原先的根骨,那是狗看了都摇头。
而射箭是他为数不多提升自身战力的途径,因此在箭术方面他练习得颇为勤勉,魏王府还有名家一对一指导。
积年累月,他倒也能挽弓射落秋雁,算是有所小成。
然而,正当玄铁箭矢要离弦射出之际,季晏清却忽地觉着这样毫无意义,论箭技他可远不及燕云骄女。
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教倾窈姑娘用纤纤玉手帮他射箭。
“咻──”
季晏清刻意歪斜步伐,腰部疲软,双手颇为僵硬。
他硬是将新手射箭会犯的错误全犯了一遍,激射而出的玄铁箭簇自然严重偏离轨道,连箭靶的边缘都没蹭到,噗地贯穿了十丈开外一只觅食野鸡的头颅。
见此情景,楚倾窈嘴角含笑,白皙的俏颊泛起漂亮的胭脂红晕,意识到失态后,她慌忙抬手遮掩樱唇。
“一路走来,这是我第三次看见倾窈姑娘笑,比在国子监那两个月加在一起都多,是到春天的原因吗?”
“这跟春天有什么关系?”
楚倾窈咳嗽两声,竭力恢复燕云骄女的清冷。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又到了……那艳阳明媚的时节,晴空万里,心情自然就会好些。”所幸季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