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倾窈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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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楚女妙计
楚倾窈娇躯微颤，像是被踩住尾巴的偷腥猫，进退维谷，前有无耻纨绔，后有捉奸闺蜜，被堵在中间的燕云骄女都想抠条地缝钻进去，免得继续尴尬。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只能勇敢地面对。
劲衣少女露出礼貌的微笑，悄然拍掉那双在她细腰间的邪手，装作无事发生，朝着自家闺蜜说道：
“凝月，好巧啊，怎么能在这里遇见？”
“这里是我学舍门口啊。”
苏凝月歪着脑袋，略显疑惑地说。
“是吗？最近我有点神魂颠倒的，也不知是被哪名无耻纨绔害的。”楚倾窈尴尬地笑道，冷艳凤眸薄怒地剜了蟒服少年一眼，似是嗔怨他带自己到国子监来。
季晏清摊摊手，表示他脊椎有毛病，不是什么黑锅都能接住的，随后他轻眨桃花眼眸，逼音成线道：
“旁边还站着位女夫子呢，楚监生。”
听闻此言，楚倾窈渐渐缓过神来，总算是发现苏凝月身旁，还有位穿着青色官服的女夫子。
她以国子监监生的身份，拱手作揖行门生礼：“见过陆博士。”
“燕云骄女面前，陆敏不敢妄称博士两字。”陆敏俯身作揖，行的是同辈之礼。
燕云骄女聪慧机敏，诗赋双绝，除王老祭酒外，国子监里有几位饱学儒生敢自诩能做她的先生。
依照《炎夏律例》，女子不得通过科举做官，却能进国子监或内朝为女官，倘若用心熬资历再加命好的话，还是有机会穿绯色官袍的，从五品的清要职位已然是炎夏女子仕途的极限。
而陆敏便是国子监仅有的五位女博士之一。
女子博士在炎夏朝实属不易，若是换成男子身，再不济也能考个进士及第。
而且，若无这位陆博士欣赏凝月作的诗文，她也没机会到京城的国子监来。
思至此处，季晏清也拱手作揖，略带歉意地说：“在国子监时，我虽然没好好听过陆博士的五经课，不是神游天外，就是梦遇周公，但多少也算是陆博士的学生，望夫子原谅。”
如此儒雅谦逊之言，听着不像是哪家纨绔嘴里能讲出来的。
陆敏瞧着这身段如青松临崖，腰身有力的俊俏少年，实在想不到他何时来听过自己的五经课。
否则，有他这点金玉在，她也不至于把五经课教成跟苏凝月的对台戏。
楚倾窈熟读五经，能把王老祭酒都问得发懵，如果不是她钻研数年的篇目，实在是不敢去燕云骄女那里自寻苦吃。
片刻过后，陆敏视线微移，瞧见他白袍绣着的奇异纹路，跟别家纨绔不同。
似鱼非鱼，似蛇非蛇，倒是有点像是......蟒纹。
还是四爪蟒纹！
纵使是在拿块砖都能拍死紫袍重臣的长安城，能穿四爪蟒纹者也是屈指可数，再加之是特殊的白底，无异于明示少年的身份。
魏王世子，季晏清。
陆敏内心想道，眸间霎时露出慌乱的神色。
这位世子爷来她的五经课，不能说是认真听讲，至少也是睡得香甜。
他来过她的五经课数次，但每次都是倒头就睡，弄得她都没能看清这位大名鼎鼎的魏王世子的相貌。
“国子监博士陆敏，见过世子殿下。”
陆敏身体紧绷，慌忙俯首作揖。
“国子监只论学问，不谈权势，此乃先帝诏令。”
季晏清思索片刻，微笑着应道。
有苏凝月帮着搀扶，陆敏将信将疑地起身，素闻魏王世子性情恶劣，动不动就要把官吏绑在马后拖死，对黎民百姓更是手段狠辣，甚至做出过在丈夫眼前，强迫貌美少妇的禽兽之举。
而眼前这位温润如玉的俊美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少女少妇会拒绝的类型。
尤其是他那双桃花眼眸，宛如金乌耀世，亦如白璧无瑕。
看来坊间传闻果然不可信，多半是居心叵测的歹人在暗中抹黑季世子。
“只论学问，不谈权势。”
陆敏默默地念着这句先帝诏令，王老祭酒也常常喜欢讲这话。
可是知道这句话的人多，做到这句话的人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正当陆敏思索之际，她那位得意门生却忽然跑到楚倾窈身边，好奇地打量着燕云骄女的眉眼：
“倾窈姐姐你怎么忧心忡忡的？是有什么心事吗？”
楚倾窈神色慌乱，连忙摇头：“没有，最近为楚家家事劳心费神而已。”
虽然迟早都要告诉凝月，但现在她显然没寻到合适的借...准备好。
而且这时机也糟糕得很，难道要她当着一位国子监女博士的面，扑进闺蜜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先忏悔自己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