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两阵清脆的响声在屋内响起。
王归年只觉火辣辣的痛,两颊映着的通红掌印轮廓愈发清晰,甚至能够分辨出掌间的纹理。
季晏清啐骂一声,直接拿起横刀架着他的脖颈,恶狠狠地威胁道:
“王御史,你当自己在茶馆里评书啊,还什么陈年旧事,我这是上门寻仇,如果你再敢废一句话,我就割你一根手指如何?”
“小爷我没啥别的优点,就是有诺必践,说剥你皮就剥你皮,说割你手指就割你手指,从不食言。”
望着青袍少年持刀架颈审问的景象,楚倾窈抬起酥莹皎白的柔荑,轻柔地按住前额,表情很是无语,她心想这位新任监察御史怎么能比盗匪演得还像是盗匪。
若非他是藩王世子出身,她有点怀疑他以前做的营生,总觉得不太像是演的。
从东阳县尉做到监察御史,王归年虽然见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可这被横刀架住脖颈倒是初次体验。
“少侠别冲动,刀剑无眼啊,杀监察御史那可是妥妥的死罪啊。”
季晏清轻笑出声,不屑地说:“什么狗屁监察御史,穿红袍的郡守我都杀过,快说你跟楚诗瑶都有哪些丑事。”
鸿德初年,冀州乐陵郡蝗灾肆虐,朝廷下诏放赈,从国库里拿出二十四万两白银给当地救济灾民。
结果这笔钱被时任乐陵郡守及其心腹们雁过拔毛,贪墨整整二十二万两白银,所幸有属官良心未泯,将此事检举给了魏王府。
其实此事很难说是雁过拔毛,雁过拔雁应该要更确切些。
魏王兼任着兵部尚书衔,因此常年身在长安。魏王府的事务名义上是由谋士墨庞代理,可实际上而立之年的世子殿下已经开始全面接手王府内的事务。
而那封证据充足的检举信最终被送到世子殿下案前。
依据炎夏例律,五品以上官员若犯有死罪,应移交给刑部审理。
季晏清自然懂炎夏律法,可他实在懒得管这许多,连夜便带着四百虎豹凶骑直奔乐陵郡,率兵闯进郡守官府清查赃物,随后仁慈地将郡守及其心腹绑在马后,活活拖死。
待到次日清晨,乐陵百姓出门时,便能看见悬挂在城墙上的郡守和他心腹的尸体。
几经谣传后,这事最终变成魏王世子觊觎乐陵郡守夫人的美色,为争夺佳人,他将乐陵郡守绑在马后拖死,并悬尸在城墙之上……
听闻将他绑来此处的恶徒杀过郡守,王归年压根不信,能闯进官府刺杀郡守,并在官兵以及都察院的围追堵截下全身而退,定然是化境宗师。
绑他的这恶徒年纪轻轻,怎可能会有此等修为。
“少侠别动刀,我这就为您讲来。”
感受到刀刃逐渐远离脖颈,王归年总算深呼一气,缓缓说道:
“我跟楚诗瑶间其实并无多少感情,当年我娶她就是为燕国公的权势。当年我高中进士,自以为将来仕途顺畅,此后便能如鹏扶摇,身登龙门,却没想到吏部试时被授官端溪县尉。”
“想我堂堂进士出身,竟要远赴岭南上任,那里可是流放之地,人烟凋敝,蛇虫横生,朝中若无人脉,我这辈子怕是就要结束在苍梧那蛮荒之地,再无可能调回长安。”
季晏清挑起眉梢,淡然问道:
“所以你就娶了楚诗瑶,以国公女婿的身份谋求调任?”
“转调东阳县尉,那可是扬州望县,回长安自然要容易许多。”
思索片刻后,王归年有些嫌弃地说:
“可我没想到楚诗瑶虽是燕国公嫡长女,容貌才情却远逊于她的妹妹,燕国公府的二小姐楚倾窈,那是位恍若神妃仙子般的佳人,我连奢望都不敢有,冷若冰霜......”
话音未落,季晏清一刀插进他的小臂,霎时鲜血喷溅而出。
欢;:迎”进?”!入?【,!赤;瞳”;的”:月:?费.'群;:】:.6;9?.4?:9.,3:””6!,1:3”;5?.” “啊——”
王归年惨叫一声,痛苦的哀嚎响彻屋内。
可惜周遭早就被季晏清用神识封锁,他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能听见。
“你要是再敢废一句话,小爷我把你整条胳膊砍下来。”季晏清冷冷地说,反手拔出横刀。
王归年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继续说道:
“后来借着燕国公府的势力,我顺利调回长安出任监察御史,按照标准我前年便可升迁至尚书省,出任六部郎中,再不济也能谋个员外郎,青袍换红袍,可谁料楚诗瑶那贱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我自己想办法谋取官位。”
在他眼里楚诗瑶首先是用来谋官的阶梯,其次才是可有可无的发妻。倘若楚诗瑶这架阶梯已然失去利用价值,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抛弃自己的发妻,再另寻高枝。
虽然残存的那点良心,会让王归年偶尔感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