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穿堂而过。
“砰──”
一声闷响传来，书案当场崩裂。
王归年面色惨白，愣愣地坐在原地，一脸茫然。
他刚刚还在为献给圣上的新曲写词，突然就被剑芒绐劈了书案，甚至还是在长安城的御史台……
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见少年拔刀有这般威势，众御史议论纷纷：
“看情况多半是血海深仇啊！”
“姓王的品德败坏，这是恶有恶报。”
“只要不死在御史台里，他想怎样都行。”
没等王归年出来解释两句，季晏清纵身而起，势如苍鹰捕兔，直接落在从中间裂开的书案上，一记手刀就将他打昏过去，提溜着王归年的衣领便破窗遁走。
堂内的御史们望了一会儿，便接着做自己的事，似乎被绑走的不是同僚，而是院内的流浪猫狗……
王归年屡次改换门庭，早就被骂作三姓家奴，再加上改他投进柳相门下，在御史台内可谓是人见狗嫌。
如今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劫走，在座的监察御史竟无一人将消息传递出去，在他们眼里为柳思礼这等奸佞效力，本就十恶不赦，合该千刀万剐的死罪。
即便是死无全尸，那也是恶有恶报。
……
兴昌坊，一处废弃宅院内。
王归年已然被五花大绑起来，双眼蒙着黑布，像是只待宰的年猪般缩在墙角，不断地喊着少侠饶命。
似是觉得吵闹，季晏清蹙起墨眉，干净利落地甩了他两巴掌，脸颊两侧都映出通红的掌印，屋内立刻便清净许多。
楚倾窈身着雪色襦裙，其间绣有几株含苞待放的芙蕖，端庄典雅，她倚着门扇，一双细腻白皙的藕臂抱在胸前，冷眼旁观着被绑来的姐夫。
她一个连亲爹都直呼其名的孝顺女，哪能对姐夫有什么好脸色看，何况她当年就极力反对姐姐的婚事，闹到现今难以收场的田地，她没当场把王归年双腿打断，就算卖御史台三分薄面。
“铮──”
一柄横刀插进墙里，擦出如屑般的火花。
王归年被吓得哀嚎连连，心跳都差点停了。
“少侠饶命，你我无冤无仇的，这是何苦呢。”
“无冤无仇？”
季晏清轻眨桃花眼眸，冷笑一声：“说得没错，可我与燕国公府却是不共戴天，所以特来借王御史的项上人头一用。”
“在下跟燕国府也并无关系啊！”
王归年欲哭无泪，心想怎惹到这桩飞来横祸。
“你tm当我是蠢货吗？！”季晏清反手抽刀，瞬间割开他的右臂手腕，微笑着说道：“你每说一句话，我便赏你一刀，看看咱俩谁耗得过谁。”
“楚诗瑶，是燕国公嫡女，她可是你的发妻。”季晏清变掌成爪，猛然掐住他的咽喉，渐渐加重力道。
“那你去杀楚诗瑶啊……绑我干嘛。”
“她身边有数百铁骑，以及金刚魔刀的传人护送，我要能动她，还用得费功夫来绑你？”讲到这里，季晏清笑得愈发阴狠，指尘轻柔地在他脸颊上划过：
“皮囊不错，待我活剥了你这张人皮，连着那烂肉碎骨扔到楚诗瑶面前，也叫她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少侠……少侠你等会儿，别急着动刀。”
王归年吓得面色惨白，心想杀千刀的燕国公府这些年不仅没帮他谋官，居然还要他帮忙扛这血光之灾，若是有朝得势，他定要楚家上下杀个血流成河。
“原因。”
季晏清将刀锋停在他的额前，冷冷地说。
“我跟楚诗瑶关系不睦，您若是杀了我，恐怕只会顺了那贱／妇的心意，楚家阻故意我前程，我跟他们之间亦有仇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可以合作嘛。”
王归年慌忙解释道，心都提到嗓子眼。
“关系不睦？”季晏清轻蔑一笑，继续说道：“我可是听说那楚家大小姐对你爱得死去活来，当年不管燕国公反对也要执意嫁你为妻，这关系是说不睦就不睦的？”
感受到刀锋的逼迫，王归年倒吸一口凉气，解释道：“虽然是我先对不起她的，但现在我们已经决裂了！”
听闻此言，季晏清微微一笑，移开刀刃道：“继续说下去，我对燕国府的丑事还是颇感兴趣的，是你偷偷摸摸去勾搭哪家小姐，还是追逐名利而辜负楚诗瑶的情义？”
“都有点……”
王归年压低声音，似是觉得心中有愧。
“有点意思，讲给小爷我听听。”
季晏清瞥了襦裙少女一眼，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第三百三十四章 名为发妻的青云梯
“都是些陈年旧事，若是少侠想听，那我便讲讲。”
未待王归年嗟叹两句，像寻常文人骚客般感慨起光阴易逝，韶华不复，就被季晏清干净利落地甩了俩巴掌，力道可都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