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里的化境宗师都很难察觉到我的踪迹，世子殿下是如何怎么察觉到我的？”
季晏清当然不会暴露冥魂凝魄诀，无限趋近通圣境的神识，是他的保命底牌之一。
思索片刻后，他双手负后，故作高深地说：
“背后的伤痕，可是一名剑客的耻辱。”
“剑客的……耻辱？”柳钧听着发懵，心想江湖上也没这套规矩啊，莫非是冀州那边近来流行的说法。
虽然心存疑惑，但他也没好意思逮着同一个问题往死里问，舅父说过京城凡事都讲究点到为止。
他挠了挠脑袋，尴尬地转移话题道：
“您刚刚那一掌可真是厉害，还带着闪电，世子殿下如今是何等境界，不会已经是化境宗师了吧？”
季晏清摆了摆手，高情商地说道：
“柳兄属实过谦，您的隐匿术法也是出神入乎，改天本世子定要再来讨教。修为一事本属隐秘，但我今日与柳兄一见如故，坦然相告也无妨。”
“没想到殿下出身王府，竟也有颗豪侠之心。”
柳钧由衷赞道，眼里透出未被世俗污染的澄澈。
他对魏王世子的观感直线提升。
季晏清微微一笑，逼音成线道：“你且听好，本世子自幼天赋异禀，苦修十载，境界臻至凝气三层……”
“什么境界？！”柳钧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凝气三层啊……”
季晏清摊摊手，一副信不信随你的模样。
“本世子有要事在身，便不多留了。”
话音刚落，季晏清脚尖轻点，纵身消失在热闹如织的人群中，内心想着应付当朝宰相的对策。
……
“围师必阙，穷寇勿迫……”
透过那镂花的纸窗，隐约能瞧见西厢房内摇曳的烛火，一抹窈窕倩影伏在案前，正在辛劳夜读，她用红绳将砌墨发丝绑到房梁上，以便能感到困倦，凤眸闭阖时，能用拉扯的痛感将自己唤醒。
夜深人静，三更灯火，正是女侠读书时。
姬清焰眨了眨丹凤眼眸，将书上的话又念了一遍。
“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烦死了……”
姬清焰嘀咕一声，将绑着墨发的红绳解开，没好气地去给纨绔世子开门，她双臂抱胸，黛眉微蹙道：
“深更半夜擅闯少女闺房，真是没礼节。”
“礼节是世家门阀来彰显身份的，堂堂女侠还会在乎这种庸俗的事物？”季晏清身着云纹白袍，朦胧月色为如墨绘的眉峰平添一丝清冷，他继续说道：
“既然我已经敲门，又怎能叫做擅闯。”
姬清焰冷哼一声，懒得跟他做口舌之争，转身便走进厢房，没随手关门，却也没邀请他进来。
“姬女侠这是在挑灯夜读？”
季晏清望向案上成堆的书册，轻声问道。
姬清焰倩影似魅，迅速挡在魏王世子面前，义正词严地说：“读书？什么读书，你可别凭空污蔑本女侠清白，都是些毫无营养的侠义小说，不能算作读书。”
季晏清没急着反驳，而是散出神识探查，缓缓念出书上的内容，以及清焰姑娘写的摘记：
“围师必阙，穷寇勿迫，是指如果对敌没有必胜的把握，那就应该留下缺口，以防对方做困兽之斗……”
“没有……本女侠……”
姬清焰心底焦急，双手局促不安地背在身后，清艳的玉靥染上潮红之色，娇羞可爱。
季晏清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微笑：“女侠不看剑谱，转而研究起兵法，是准备对付谁啊？”
第三百一十六章 彻夜无眠
“我可没想对付你，这卷兵法是师尊早年给我的书单里列着的，前些时侯在府邸瞧见，就取过来看看。”
“你……不会生气吧？”
姬清焰轻眨丹凤眼眸，情态像是豆蔻年华的少女。
凤眸澄澈如晶，恍若从月牙尖淌落的清泉，不染尘俗，墨瞳透着无瑕幽邃，仿佛是那世间最美的灵玉。
季晏清轻浅一笑，身挪到女侠背后，随意地捧起那卷兵法，仔细浏览，继而如私塾先生般点评道：
“笔记摘要做得很全，就是有些过于详细，以姬女侠的聪慧，一篇摘要寥寥数字足矣，何须浪费时间。”
“你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半晌过后，姬清焰终于回过神来，惊讶地问道。
“焰儿朝我眨眼的时候。”季晏清轻笑着应道。
“谁冲你眨眼了，自作多情。”姬清焰俏颊晕起羞赧的酡红，握紧的粉拳欲打又止。轻声嘀咕一句。
少女没朝情郎抛媚眼，是她缺乏勇气，并非不想跟情郎卿卿我我。
对某些江湖女侠而言，也是同理。
“等等，你修为不会突破化境了吧？”
姬清焰抿着艳红剔透的唇瓣，试探性地问。
“还困在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