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定姬文谋逆的罪名？”季晏清疑惑地问道。
“能，因为那封信里提到了一个人。”
沈圭竭力压低声音，语调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就是那位消失十多年的明德太子……”
第三百四十五章 女侠舍得杀我？
听闻此言，季晏清故作惊讶道：
“明德太子居然还没有死？从武定年间到如今，十数年间，难道他一直都躲在荆州，是想等到时机成熟，再来夺得那张滚烫的龙椅？”
沈圭神色慌张，立刻制止道：
“殿下！这番话还是别讲为妙，神器归属非我等做臣子的所能妄议，明德太子早在武定年间就已经死去，如今他的衣冠都陪着先帝葬在皇陵许多年，岂会死而复生？即便是龙虎山天师，无量剑宗掌教也无此等通天本事。”
停顿片刻后，沈圭咬紧牙关，颤抖着骂道：
“所以......在荆州那个不过是冒用皇亲身份，企图谋权篡位的跳梁小丑……对，也只可能是跳梁小丑，绝对！”
“呵呵，好一个绝对的跳梁小丑。”
季晏清附和着说道，折扇轻掩面容，阴柔的桃花眼眸流露出轻蔑之色，不知是在骂谁跳梁小丑。
姬文生性谨慎稳重，虽然敢为义理伸张，不惜冒着罢官的风险，陈奏他所看出的时政弊病，却并非是鲁莽之辈。
若无确凿证据，他岂会冒着会被满门抄斩的风险，与躲藏在荆州的那位互通信件，还在信中尊称对方为太子殿下。
明德太子未死，只是蛰伏在野的机率足有九成之多。
季晏清暗自判断，而沈圭不过是难以接受这般骇人的事实，通过不断重复来迫使自己相信谎言。
虽然可悲，却也并非不能理解。
他身上穿着的紫袍是由新帝所赐，倘若有朝一日神器更易，明德太子复位，到时候参与谋害丘成伯的沈家便是万劫不复，极有可能被抄家灭族。
明德太子虽然素有仁德之名，却重情义，当年东宫左中郎将在前往准西平叛，被企图复国的江楚叛党骗到江上谈判，最终遭数百支玄铁箭簇远程射杀。
据说那位左中郎将死时，犹握着炎夏持节，双膝跪地，面朝长安城，也是东宫所在的方向。
得知此事后，纵使明德太子乃是万金之躯，却也依旧披挂上阵，亲自前往淮西平叛，攻城十二，拔寨四十有余，以叛军之血祭奠死去的左中郎将。
而相比左中郎将，东宫洗马更是明德太子身边的近臣。
且姬文经常与明德太子谈论国事，两人的关系是君臣，亦是好友。
倘若明德太子复位后，为丘成伯姬文平反，恐怕死的人不会比当年的淮西少。
“就是跳梁小丑，姬文也是，居然企图谋逆，圣贤书真是读进狗肚子里去！”沈圭轻啐一声，接着谩骂。
季晏清蹙起墨眉，不悦地说：“够了！姬文毕竟是蒙先帝看重的直臣，你在这里说三道四，难道是想暗中指责先帝老眼昏花，使明珠蒙尘吗？”
“沈某绝无此意。”
沈圭俯身作揖，诚惶诚恐地应道。
无论怎样，姬文都是蒙先帝看重的直臣，攻诘他的错处便是相当于在打先帝的脸，可他又确实有谋逆之举……嘶，祸从口出，以后这事还是少说为妙。
“那封送往荆州的信里还讲了什么？”
季晏清蹙起墨眉，稍显烦躁问道。
沈圭稍显犹豫地应道：“其实沈某也没亲眼看过那封信，这些事都是家父讲给我听的，而对那封信里的其他内容，自家父受姬文的那桩谋逆案牵连，待他从诏狱回来后便对信里其他内容讳莫如深，绝口不肯再谈姬家的那些事。”
“是良心有愧，还是怕被姬家的鬼魂寻上门来？”季晏清冷笑一声，问道。
沈圭内心固然有愧，却依旧言之凿凿地辩解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姬文胆敢意图谋反，那也就怪不得家父同他划清界限，朝廷要员岂能同乱臣贼子相交乎？”
魏王府跟姬家有的可是血海深仇，就算他良心如何不安，也只能表现出誓与姬家不共戴天的模样。
但倘若沈圭得知魏王世子跟姬女侠的真实关系，他恐怕要跪倒在姬清焰跟前，痛哭流涕地认错忏悔。
演技绝对逼真，眼泪能掉得比他亲爹坟前更多.......
季晏清没多做理会，继续问道：“那封信件如今在何处，是被藏在缉事厂的库房内，还是早被销毁掉？”
沈圭神色微变，意识到机会来临，谄媚地说：“按理来说，这封信件应是要被纳入缉事厂库房，可毕竟涉及皇亲，家父曾经提起他最后一次见到这封信件，是在圣上的御案前。”
季晏清眸光一凝，自言自语道：“冒用皇亲身份的跳梁小丑，其信件居然能被圣上收藏，真是有意思。”
如果说刚刚只有九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