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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曲折游廊,沿着楼梯登上二楼,便是三位炎夏少女在教廷的住所。
季晏清抬手轻敲门扉,唤道:
“凝月,你在吗?”
然而,屋内却没有传出任何响动,显得异常寂静。
季晏清内心生疑,也顾不得进少女闺阁前应有的礼节,直接推门而入。
他在屋内寻到的却并非自家未婚妻,而是睡眼朦胧的江湖女侠。
姬清焰坐在床沿,裹着件轻薄的丝质睡裙,墨染青丝如瀑般垂落腰臀,透着独属少女的娇慵。
“不经应允,就擅闯少女闺阁,真是没礼节。”
她轻抬细白剔透的腿儿,将那双如雪玉雕琢的嫩足探进绣鞋,幽幽地说。
江湖女侠可没魔教妖女那般多的狐媚调情手段,叱责就是真叱责,不悦也是真不悦。
虽然如此,但她不悦的原因,或许并非是无耻纨绔擅闯闺阁的事。
“我进我未婚妻的闺阁,何错之有?”
季晏清丝毫不怯,义正辞严地驳斥道。
“这可不仅是苏姑娘的闺阁,也是本女侠与雪儿妹妹的闺阁。”
姬清焰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
“焰儿说得没错,这里除去是你的闺阁外,还是凝月与雪儿的闺阁。”
季晏清轻眨桃花眼眸,笑容温润:“那你不妨猜猜,她们会允许我这无耻纨绔进来吗?”
“她们......”
姬清焰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辩驳这纨绔的歪理,俏颊绯红浅浅。
“二比一,这回输的还是姬女侠呢。”季晏清轻笑着说。
“什么叫还,本女侠何曾输给你这无耻纨绔过?”
姬清焰见他居然趁机取笑自己,态度更为不善,但语调到底是有些心虚的。
她冷哼一声,故意撇转螓首,不去看那惹得她心绪紊乱的薄情少年,自顾自地行至梳妆台前。
思索片刻,季晏清似是品出其中缘由,取过泛着木香的发梳,悄然走到她的身后:
“姬女侠是在怨我抛下你后,转而去寻雪儿师妹叙旧?”
“师兄寻师妹叙旧天经地义,本女侠有什么可怨的?”
姬清焰屈起玉指,倏然敲在梳妆台上,隐隐有剑气外溢,娇嗔道:
“只要你们心里过得去,就算在那间亭子里亲在一起,本女侠也没有半点意见。”
“真的假的?”
季晏清并非青涩的懵懂少年,岂会闻不到那浓浓的醋味,故作惊讶地说:
“待到雪儿回来后,我若是与她亲在一起,姬女侠不会拔剑砍我吧?”
“你!”
姬清焰霎时扭转娇颈,灵动凤眸留流露出恼怒的神色。
“焰儿别生气嘛,我是开玩笑的。”
季晏清微微一笑,挽起她垂落的砌墨发丝,温柔地用木梳替她梳理整齐。
少女青丝恍若墨染,如细流般淌过木梳的间隙,就连梳子都沾有那如幽夜昙花般的清香。
“本女侠懒得跟你这无耻纨绔生气。”
似乎是瞧他替自己梳理得认真,姬清焰虽然依旧板着玉靥,眸间却难掩快要溢出来的欢喜,她悄然扬起朱唇,如荡秋千般晃动着那双娇嫩白皙的玉足。
“凝月与雪儿是有事出去了吗?”
趁着姬女侠心情不错,季晏清不动声色地问道。
“雪儿妹妹今早论剑七十九场,难免疲乏,苏姑娘带她去后院沐浴,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
“居然要麻烦雪儿替我收拾烂摊子,我这师兄真是不称职啊。”
季晏清轻声说道,眼底透出一丝愧疚。
对雪儿来说,解决七十九个连化境都没有的魔教弟子,不过是一剑的事。
可是想要在不踩死蚂蚁的同时,踩着它们走,那种力道却是很难控制的。
听闻此言,姬清焰眸光渐凝,似是意识到什么,轻挑艳红剔透的樱唇,柔声问道:
“世子殿下此番是来寻苏姑娘的,还是雪儿妹妹的?”
“我当然是来找姬女侠的。”
季晏清不假思索地应道,顺道为她扎好清爽利落的马尾辫:
“我与清焰姑娘萍水相逢,曾生死相依,也曾把酒邀月,如今清焰姑娘却还唤我殿下,不觉生份吗?”
“苏姑娘还是你未婚妻呢,不照旧唤你殿下?”姬清焰反问道。
“不一样的。”季晏清微微摇头,轻声说道:“凝月她是恪守礼教,不逾规矩,而姬女侠与我初见时,就直接骂魏王世子是狗贼......性情之豁达,想必是不拘泥于礼教的。”
“那倒也是。”
姬清焰忽然眯起凤眸,笑着问道:
“话说在雪儿妹妹与苏姑娘之间,你更喜欢谁啊?”
“当然是更喜欢......”
还没等季晏清把话说完,敏锐异常的神识便感受到劫难的降临。
季晏清原先想说,更喜欢前些时日说他自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