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有美艳少妇。
今夜铜雀客栈有贵客来访,四楼整层都被用来安置随行的女眷,也只许由婢女前来服侍,寻常忙得要死的跑堂小厮算是难得歇息两日,好蹲在角落聊两句闲话。
虽然见不到倾国倾城的美人,却能偷得浮生半日闲,比苦哈哈地挑水端饭好得多。
季晏清仍是那袭简约白袍,没有过多装饰,只是腰间有缀着殷红的流苏。
在邺城时,他并不喜欢这种着装风格,一身白,弄得像是缟素丧服似的。
可离开长安城后,他偏偏一路都是这副打扮,且越看越觉着喜欢,清新俊逸,比朝廷御赐的华美蟒服好得多。
蟒服象征着世袭藩王爵位,彰显着他出身显赫,权势滔天。
但如今,他穿着的白袍不过是一件合身衣物,带给他的只有拂面的风与前方的路。
短暂地逃出权谋算计,静赏西域瀚海大漠,残阳如血,万里西风呼啸席卷,确是气概雄壮。
奇怪,以前自己明明没有这般矫情的。
季晏清墨眉微蹙,心想定然是受到国子监同桌的恶劣影响,除去着装风格,竟连性情都被她带偏去,往后重逢之时,定然要连本带利地问她讨回来。
想起那抹清艳无瑕的倩影,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如何,是尚在国子监求学,还是已然动身赶赴幽州?
最近忙着处理西域战事,有关倾窈姑娘的事,他到底是有所疏忽。
自从那夜倾窈姑娘躲在床底,听着情郎与闺蜜在纱帐笼着的软榻上颠鸾倒凤,巫山云雨后,季晏清就再没见过她,接连三次登门拜访,却是连喝三碗闭门羹。
不单是门,还有羹汤待客。
与昔年燕云骄女造访魏王府喝的一样,都是雪耳羹。
值得一提的是,三碗雪耳羹的滋味却是一碗比一碗好,有些少女没空见情郎,却愿意为他学做羹汤呢。
能做出如此判断,并非是魏王世子过度自信,主要是以楚倾窈常去的几家官府菜馆的水准,决计做不出咸到能当盐用的羹汤。
那后厨要真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即便他是菜馆管事亲爹也得滚蛋啊。
这雪耳羹如果吃进七品青袍嘴里倒也还好,但倘若不幸吃进魏王世子嘴里,按照评书里提供的解决方案,也没多大事。
就是在回家前,记得去西市挑副质量好些躺着舒服的棺材,然后下辈子注意点就行。
至于那碗咸得发齁的雪耳羹......
据季晏清合理推测,应该是燕云骄女初次掌勺,没分清盐和糖。
也罢,这种痛苦叫他一人承受即可,反正她做的雪耳羹会越来越好吃。
待到洞房花烛夜,季晏清便能叫楚倾窈张开樱桃小嘴,吐出湿润粉舌,尝尝他做的雪耳羹的滋味。
他虽然讲过不插倾窈姑娘的嘴,却也没具体提过究竟是哪种插法。
想到这里,季晏清轻笑出声,继而朝着他卧房所在的方向走去,结果在与襦裙婢女们擦肩而过时,有位容貌娇媚的少女恰好双腿酥软,被垂落的襦裙绊得失足摔倒,精准无误地扑进世子殿下怀里。
“啊——”
襦裙少女惊呼一声,媚胜桃花的眼瞳显得惊慌失措,很能激起少年的保护欲。
没等佩剑少年缓过神来,她腴嫩的娇躯便靠进了他的怀里,被襦裙裹着的丰盈雪腻初露桃尖,似是随时都会挣脱束缚,一只皎酥莹白的柔荑轻轻搭在他的胸膛上,纠住衣襟不放。
不知为何,季晏清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奇心驱使之下,他硬生生地将“姑娘请自重”给咽回去。
他顺势搂住她纤柔腴嫩的蜂腰,桃花眼眸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温柔多情的神色,轻声问道:
“姑娘你没事吧?”
感受俊俏少年搂住她的窈窕腰肢,少女螓首低垂,俏颊晕起羞赧的酡红,含羞带怯,这般媚态最是诱惑。
忽然,有如蔷薇染露般的幽香盈满他的鼻尖,清媚少女咬紧樱唇,仿佛做出什么艰难的抉择。
例如以身相许,来报答少年的扶腰恩情便是艰难抉择中的一种。
少女将红润唇瓣凑近他的耳旁,嗯的一声娇喘,差点把季晏清骨头都弄得酥软,她呵气如兰:
“公子,奴家的脚好像扭伤了。”
听闻她娇柔缠绵的语调,季晏清慌忙稳住心神,此时他总算醒悟过来对怀中少女为何会有莫名的熟悉感。
她从始至终都在对他用媚术,还是合欢堂的媚术!
而合欢堂里能将媚术修炼到如此地步的,掰着指头都能数清楚。
季晏清顿时冷汗涔涔,此番他趁机轻薄是罪过,没认出来是罪过,认出来还不轻薄亦是罪过。
他轻眨桃花眼眸,将师尊纤柔曼妙的蜂腰搂得更紧些,故作犹豫地说:
“嗯......我的房间倒是有跌打药,不知姑娘可愿随我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