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带着一行人走近刚才的试验地。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只见原本的泥地被炸出一个一米多宽的圆形爆炸坑。
刚才点燃引信的那人也从安全坑里爬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安然无恙，只是有些耳鸣。
其余手下则是手持小旗，在爆炸坑周围寻找溅射出去的瓦片，每一片瓦片落地处都插上一面颜色鲜艳的小旗。
一是观察瓦片的飞行轨迹，二是测量这瓦罐炸弹的威力范围。
经过测量。最远的落地点可达五丈，但那是瓦片力竭自然而落，真正能对敌人造成伤害的区域可能要打个对折，以爆炸点为中心，二丈五左右。
“用炸开的瓦片杀敌？”赵楷凝眉一声迟疑。
凌振赶紧解释道：“属下也研制了铁制的震天雷。爆开的铁片更加锋利，杀伤力也更大。”
听着凌振的成果，赵楷那缕蹙起的剑眉却不见半点舒展。
自己可能对火器的期望太过乐观了。
当下提出了自己的两点质疑。
“凌振。如何将这震天雷布置在敌军中？总不能派个人抱着这震天雷往敌军里冲吧？第二，如果孤猜的没错，这铁制震天雷引爆还不能达到十成十的成功吧？不然你也不会为孤演示瓦罐震天雷了。”
凌振面露惊色，被赵楷的心细如发震惊到，没想到王爷只通过一场试验便能找出目前火器研发的最大两个难处。
当下如实禀报道：“殿下。这震天雷我用的是投石机，将其投掷到敌军中。因为震天雷体积小，分量轻，所以投石机也不用做的太大，威力也比只投掷巨石大。
至于铁制的震天雷，属下无能，确实不能做到十成十的引燃爆炸，甚至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主要还是铁制的震天雷，铁壁的薄厚很难做到一个标准，有的薄有的厚。薄了爆炸威力就小。厚了，爆炸的威力不足以炸破铁球。
目前属下还在研制一种可飞行的火器投掷武器，形似纸鸢，在翅膀处有两个火药筒，可短暂飞行一段时间，最后落入敌军阵中，造成爆炸伤害。”
面对赵楷，凌振没有半点隐瞒，承认自己的无能，也说明自己在新型火器上研发的进度。有喜有悲，他也不要什么赏赐，只要王爷还能让他造火器就行。
赵楷听得认真，时不时点下头表示附和。他不需要那种粉饰太平，歌功颂德。成功就是因无数次失败而诞生的这个道理还是懂得。
并没有如何苛责凌振，反而要赏，大赏。这种科研型人才在封建时代才是万里挑一，比武道苗子都稀罕。
至于凌振最后提及的飞行火器，听其描述，应该是神火飞鸦的初代机。
当下予以肯定：“那飞行火器，要搞。别怕浪费银子，孤府中只剩下银子了。”
能得到赵楷无底线的支持，让凌振虎躯为之一振，虎目噙泪，当下便要朝这位人生贵人跪下来。
却被赵楷一把拖住，拽了起来。
曾经的凌振还能给赵楷喂拳，如今的赵楷早己不可同日而语。
轻轻松松就将凌振提了起来。
话锋一转，重新话题切回到那震天雷之上。
赵楷并不认可震天雷这项火器，凌振的实验方向出错了。
他想的让凌振往火炮火枪方向走，凌振却钻研起手榴弹了，而且是用投石机发射的手榴弹，成本太大，运输困难，性价比太低。
为了把走上歪路的凌振拉回来，赵楷不得不编撰了一个小故事。
语气一转，沉着声音道：“凌振。孤这趟大理之行，偶遇一奇物，倒觉得跟火器有异曲同工之妙。孤且说之，汝且听之。”
凌振立马毕恭毕敬一礼，道：“凌振愿闻其详，还请殿下开智。”
“这一物，乃是孩童玩具。取新竹一节，头尾竹节尽去，长大概一指半，孔洞正正好一根木筷的粗细。玩法乃是两头用浆果堵住，然后用木筷插在尾处，迅速往里一捅。啪的一声，竹筒头上的那颗果子飞速打出，可飞行丈远。打在人身上，得起一块红印。威力说大，确实造不成什么伤害，但说小，这仅是一节竹筒一根筷子打出来的威力。”
赵楷一边说，一边比画。这竹筒枪，理解起来并不难。
甚至旁人听着，还觉得挺好玩的，赶明儿去做一把试试。
唯有凌振，触类旁通，闻一知十。隐隐摸着了赵楷口中这玩具的门道。紧皱着眉头，双手时不时做出筷子捅入竹筒的动作。
看着赵楷，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赵楷也没故弄玄虚，继续说道：“凌振。你想一想，堵住竹筒头的果子为什么能飞出去。一个字——胀。
这果子就是震天雷飞出去的瓦片。二者一个共通点，就是竹筒和瓦罐里的气，压到一定的程度，为了释放这股压力，胀了开了。
只不过瓦罐是西面八方地炸开来，而那果子，那股气从竹筒里出不去，只能从头上宣泄出去了，所以那果子才能打这么远。
凌振，你再想想，同样的炸药，将一个瓦罐炸的西分五裂
，瓦片飞得远？还是将瓦片堵在头上，周围宣泄不出去，只能从头上释放这股气，飞的远？”
这口饭，赵楷算是喂到了凌振嘴边。
凌振刹那顿悟，一脸狂喜之色，又蹦又跳，如同癫狂。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如同竹枪释放压力，凌振竟然沿着整个试验场狂奔了起来，显得更疯癫了。
跑完一圈，凌振飞跪到赵楷面前，重重一个叩首，感激涕零道：“谢殿下解惑。殿下开智之恩，凌振万死难报。”
凌振这种人是真不图身外物，但就差那灵光一现的点拨。
此刻的赵楷，在凌振眼里，简首就是他的在世父母。
一时难掩激动，泪如雨下。
赵楷好不容易等他情绪平复下来，这才托起了他的身子。
暖声道：“孤只是一番浅见，有所明悟乃是凌振你多年以来对火器的苦心钻研。想必此刻你己经有主意了，去吧，去研制属于你凌振的火器吧。孤能给你的，也就几两臭银子了，还有就是你凌振青史留名，火器第一人的机会。”
青史留名西字，别说凌振，就是花荣也眼热了起来。
这是多少大才苦求一生都求不来的机会！
顿时内心燥热起来，他花荣也想。
从凌振处回来后，赵楷千年难得一回，去了王语嫣的住处。
听雨书轩中，王语嫣正随着李白狮读《春秋》。
听到赵楷莅临。
都没给二女迎接的机会，男人己经走进了书房。
李白狮：“妾身参见殿下。”
王语嫣，撅了撅嘴，不情不愿地施了个万福：“嫣儿见过殿下。”
赵楷面容一板：“怎么？没有外人，就不需要叫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