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亏的爷爷来贴,赚的全归你私账,这样总行吧?”
喻时看着老人* :“我爸?”
老头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尴尬:“你爸是不像话,这么些年没管你,但好歹是我的儿子,接着还要办你亲事,他总得出面。你就当给爷爷一个面子,给你爸一个机会,行吗?”
喻时沉默良久,就在老人有些沉不住气,想发火时,低声缓缓说:“那听爷爷的。”
“好!好好好!”老人高兴地站起来,把烟斗往楠木桌上一扔,丝毫不爱惜纯金的烟斗经不起磕碰,“我最近看了几家姑娘,有几个我看跟你合适,改天见见?”
喻时抬起眼,平视这个一只手能左右国内煤价的老人,平静地说:“爷爷,我有喜欢的姑娘了。”
“嗐,你们年轻人现在流行什么自由恋爱,哪有家里长辈操持的好?别光看人家长相,背景家世都得考虑不是?”
喻时垂着眼不回答。
老人又说了几句,见他还是这幅话不多的样子,没了继续说的兴致,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喻时点点头,推开门从连廊一路回到主楼,却不回房间,而是直接下到一楼,把乌彪解开之后坐上车。
然后,他才拨通电话,把阿九从主楼叫出来。
“老大,怎么说?”
阿九一上车,乌彪开始尽职尽责地巡逻,乌黑的毛发隐没在黑暗中,独留一双绿油油的狼眼锐利逼人。
“在老头面前招了。他可能要跑。”但又想起阿九很快南下,他摇摇头,“算了,不用管他。老头朝我借你,你跟着我爸去南方,把情况摸清楚,少说少做就行。好了,你说说白天的情况。”
“是。”阿九开始汇报,“前天顾老板和钢铁厂合同签完,今天收到煤的货款,他应该已经跟盛小姐说了。今天检查组找他聊,罗先生谈话的时候,提起了盛小姐,顾老板只要不是笨到家,应该能猜到这里头是盛小姐的面子。”
“嗯。”喻时轻轻捻着表盘。
阿九意外地发现,经过今天这样针锋相对的谈话,他心情居然还很不错。
可他又推算不出有什么话题是能让这位爷高兴的。
无论是让他接手全是麻烦和陷阱的南方业务,还是跟他从不管事也不管孩子心里只有修道一件事的爸合作,亦或是把自己从京市调走。
“老大,是还有什么好事儿吗?”
喻时看着车窗外的乌彪,浑身散发的冷硬的气息柔缓下来:“她打电话给我。”
阿九:……
那是得高兴。
想到此处,他接着汇报刚才汇报的内容:“这次检查组调查完,顾老板的生意起死回生,咱们在锦中暗里还有不少资源,要不要给顾老板安排点?”
男人抬起揉捻表盘的手指,薄唇吐出两个字:“不用。她不喜欢,也不在乎顾家怎么样,是穷是富都不在乎,她有自己的打算。”
阿九应下后,想到他已经做的种种安排,提醒道:“让顾老板的生意再上个台阶,这样以后提亲的时候也好看不是吗?我听老管家说,老爷子最近在相看锦中本地的姑娘,估计里头有给你相的,就怕门第差得多了,有人说闲话,传到盛小姐耳朵里不高兴……”
“她不需要任何靠山,除了我。”喻时很冷淡又很坚定地说,“至于喻家的人说闲话,你觉得他们敢吗?即便说了,我会在乎吗?”
阿九看着他,难抑心惊。
从孩童时开始,他陪伴这个男人从冷漠孤单的少年,慢慢成长为现在连自己都无法揣测,甚至偶尔畏惧的深沉,正因为一起经历了太多,看了太多,能从一些微末的细节发现他的心思。
这个男人对盛未夏的心意,让他始料未及。
大概这就是年幼时种下种子的威力,在喻时心里埋得早,埋得深,以至于一旦萌发,就强烈得无法自控。
第60章 拿在自己手上才是钱
阿九咽下了其他话。
“想说什么就说, 你怎么也学别人说话说一半。”喻时瞥来一眼。
阿九低下头:“本来想把大房和二房那两个公子爷最近的情况汇报一下,后来想,喻明达这次马失前蹄, 应该能消停很长一段时间了。”
喻时轻轻叩了叩方向盘:“我本来在意这份家业,但现在我不在乎了,所以他们做什么都无所谓, 阿九,世界很大, 可以出去看看。”
“啊?”阿九赶不上他的节奏,只是觉得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怎么?”
“我好像哪里听过。”他搔搔脑袋,脑子里浮现一个人的名字, “是盛小姐说的吗?”
喻时嘴角牵动, 胸腔里发出一声笑:“对,她教会我跳出上限, 看外面。顾家提供初始资金,她异地买卖国库券, 想必这笔钱已经早就挣出来了, 根本用不着跟顾青葳争微末好处。钱,拿在自己手上才是钱,别人口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