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9

只是数字。”

“所以, 你是想……”阿九满脸惊骇。

“你想的没错。喻家, 只是钱袋子。”喻时轻轻掸了掸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像掸掉某些烦人但甩不脱的累赘, “明天去山上道观, 我把爷爷的话带给他, 然后,下午回京市。”

他想见她。

与此同时, 顾德胜浑身虚脱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

佣人还没重新请,蒋秀荷什么都只能自己做,她清理完厨房台面,出来坐着喝口水。

看顾德胜回来后就是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难免有点厌烦:“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顾德胜回过神,摆摆手:“你来。”

“神神叨叨的。”蒋秀荷说着,坐过去。

顾德胜咽了口水,满脸空白地看着她:“我今天见到电视上的领导了,你猜他问完话跟我说什么?”

“什么?”

他缓了好几口气,颤抖着说:“他说,你有个好女儿啊。我想问他是我哪个女儿,我那时想,大概是青葳在英国同学的家里人?毕竟咱们小夏不认识什么人。”

“可那么大个领导,我不敢,然后他又说,能从农村考上师大,还把英文学那么好,了不起……”

顾德胜说完,狠狠灌了口茶,双目无神地移向蒋秀荷,“他说的,是小夏吧,啊?”

“那当然是!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蒋秀荷丢给他一块抹布,随即起身, “剩下桌子你来擦,我要上楼去看看他们今天送过来的清单。”

“你个婆娘……我这不是想着,这次完事儿了,咱们给闺女存笔嫁妆嘛!”顾德胜嘴里骂骂咧咧,但从京市延续下来自己做家务的习惯,还是让他纡尊降贵地把桌子给擦了。

“存多点吧。”蒋秀荷说,“我来办。”

现在顾德胜的帐她管着,很清楚有多少钱是可以拿来存的。

夫妻俩竟然同时忘记了,上次跟顾青葳通电话时说的,有进展会及时告诉她。

顾青葳还等着喻明达告诉她釜底抽薪之后雪中送炭的好消息。

她一直没等来那个电话。

第二天,喻时上山见喻振邦,已经一年不见的父亲。

喻振邦水磨一样不给个痛快的回复,喻时眼看着日头渐高,耐心告罄扔下一句:“你既然不管,那你那份我也不管。”

喻振邦惦记着每年捐给道观的功德,磨磨蹭蹭只能答应。

在道观吃了一顿素面之后,喻时和阿九一起下山。

他把那辆京牌车的钥匙扔给阿九:“你开一段,剩下我自己开。”

“老大,要不我还是给你买火车票吧?”

“不用。”喻时抬眼看着漫山的绿色,归心似箭。

到喻家老宅后,喻时接上乌彪直接北上,而阿九则等到喻时的父亲喻振邦施施然回到老宅之后,才启程动身。

回到京市,已经暮色四合。

喻时直接将车开进了师大校园,停在盛未夏的宿舍楼前。

他没让乌彪下车,拉开车门看向某一间宿舍的窗口。

窗前拉着窗帘,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

但即使如此模糊,喻时也辨认出其中一道是她。

刚才不觉得,这会儿见到了人,终于感觉到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的倦乏。

心落回了原处。

他走到宿舍楼底下,敲开宿管的窗,递过去一盒糖果:“劳烦您喊325房的盛未夏下来。”

宿管正边听广播边打毛衣,被打断了颇为不爽,但看到精美的糖果的盒子,已经在鼻腔的啧声,又吞了回去,再又看到俊美的这张脸,顿时什么情绪都没了,慈和地说:“小伙子等着啊,我上去给你喊下来。”

她利索地一收桌子,把糖果塞进抽屉里,拍拍身上的毛线头上楼去。

宿管一般很少上宿舍喊人,最多拿个喇叭在楼下喊一嗓子。

盛未夏见这阵仗,猜不出是谁,便很快下了楼。

下来楼,一眼看见喻时站在车门前。

他人很高,完全撑起了黑色的长呢大衣,浸在黑色的背景里,让人一眼只看到他的俊美,第二眼才看到有些苍白的脸色和唇色。

“你怎么来了?病了吗?”盛未夏脱口而出。

喻时垂下眼看着她。

大概是出来得急,她只套着鼓鼓的棉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衬托得她脸愈发小。

她眼里有关切。

喻时心头掠上来一阵非常强烈的心悸。

他连开500公里车不停歇,就为了看到她。

那些周旋,交锋,勾心斗角,权衡利弊……所积蓄起来的负面能量,在她望向他的瞬间,像从心里蒸发掉了一样。

强烈的心悸叫嚣着对她的渴望,于是他说:“想看看你。”因为缺水,他声音有些哑。

话音入耳,盛未夏像耳朵被烫了,一直绵延地噼里啪啦烧到后脑勺。

她不自在地瞥开眼。

这人是怎么回事,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