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漫长,只能使用外力,快速促进文明进程,让其有突破性的进展,以方便他们观测、记录。
可改变时间线这种一个弄不好,就会后患无穷的“偶然”,绝不是经过官方授意的行为。
很大可能,克墨斯大帝的雄主,送出那把刀,完全是一己私心。
他只是想给自己的血脉后裔,一次额外的选择机会。
却忘了这个被他们改造的原始种族,并没有高维智慧生命对精神力的把控,可以轻松穿梭时间线,而不承担任何精神和身体负担。
那把刀,被滥用了。
不能再让它存留于世。
我要毁掉它。
工具是死的,虫是活的。
仔细推敲,雌虫的死亡不是必然,其需要的应该只是雌虫的心间血。
然而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仅仅只是毁掉它,就会解开循环。所以,我还是要用那把刀刺向兄长。
登陆普兰巴图母星前,我去找了老师。提议由他使用圣守之力,在那一时刻,护住兄长的自我意识。
克劳狄的出现打破了我们的计划。
唯一值得庆幸的,这只王虫太过自大,小瞧了在场的所有虫。
我们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机会。
那一刻,刀贯穿了雌虫的胸膛,兄长对我释然微笑。
由双生子开始的循环,也由双生子来结束。我在他眼里读到这样的信息。
也是在那一刻,我觉醒了圣守之力。
我看到了兄长的那些记忆,听到了亡魂们的窃窃私语,感受到它们的怨憎与不甘、痛苦与绝望。
我将它们全部清除,再用圣守和圣愈之力洗涤兄长的意识,如同拂去珍珠上的尘埃,还原其本真的光芒。
我成功了。
克墨斯长刀完全崩毁,连一个碎片都没留下。
在圣守之力的保护下,所有的虫都安然无恙。
兄长昏迷后又清醒,举止行为和以往毫无区别。他对我道谢,说精神域中王虫们都消失了,现在那里干干净净的,多少年来,第一次只有他自己。
回到中央星后一个月,时不时地,我仍会有瞬间恍惚,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不可思议。
我居然真的做到了。
“没错,你做到了。”老师不耐烦地说道,长眉微蹙,神色冷淡,“过去七天,你来找我三次,每次都要叨叨这个事情。阿尔托利,你很闲的话,我这还有很多工作,可以给你的。”
“你不爱我了,老师。”我垂下眼帘,幽幽然叹了口气,“迪亚斯回来后就有征兆。现在马上有老二了,您终于连听我说两句话都嫌我烦。老师,做虫可以这样喜新厌旧的?”
“阿尔托利!”不知道哪句话戳到雷点,老师脸色蓦地一沉,冷声低喝,“你给我滚出去!!”
“不要产前焦虑啦,老师。林德元帅还有两个月才生,你这样天天下去,小心提前进入衰老期。”
我充耳不闻,起身绕圈,晃到书桌后也就是老师身边,打量他堆在手边的一摞纸质书。
果然全是经过时间考验的养育虫崽类经典纸质书籍和资料。里面一本出版最早的,是在六百多年前。
全星际虫崽相关的所有行业,都很赚钱。不过他们显然是赚不到老师的钱。
自从在几本畅销育崽书籍中发现一堆逻辑错误后,老师再也不看任何所谓专家的科普文章,转而自己钻研起来。
学霸去哪都是学霸。
忘了说,我家也有一个学霸。
“老师,有没有关于虫崽词汇学习类的书?西恩想借本看看。”
“啪”。老师抽出一本,扔到我面前。
“情绪管理能力和塑造良好行为的?”
“啪”。老师又抽出一本,叠放到第一本上。
“虫崽社交的……”
“啪”。三本被狠狠摞在一起。
“虫崽取名大全……”
“贪多嚼不烂,看得了吗?!”老师怒道。
“……西恩送给您的。”我补完剩余的话,将我拿来的精装书册递过去。
一阵沉默,老师脸上的冰壳咔嚓咔嚓碎出几条缝。
“……替我谢谢西恩。”我扭动门把手离开前,老师说道。
……其实我知道老师最近心情不好的真正原因。
不是产前焦虑和一大把年纪再当雄父的压力,也不是我这个代理教宗三天两头让他擦屁股,是因为迪亚斯和奥兰。
听说迪亚斯先是和林德大吵一架,父子两到现在见面都有些尴尬(宫内流言)。
之后又从老师那里摔门而出(宫内流言),再之后,迪亚斯拒绝和他们共进晚餐,问就是伤没好、没胃口、不舒服(我亲眼见证)。
“他们两怎么会搅到一起?!”
刚回到中央星那一天,行李都没拆,稍微找回点状态的我压着西恩重振雄风。衣服从玄关一路延伸到卧室那张大床。
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