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到了。西恩。”我握住他的手:“谢谢你。”
…………
接下来一周内,我的猪圈生活仍在继续。
每天生活和前些日子十分相似,但又有了大大的不同。
因为西恩回来了。
一场接风洗尘宴后,西恩在宫里住下,和我、蛋崽共享一个房间。
一对新手夫夫的育儿生涯正式开始。
每天都在鸡飞狗跳、争执不断。
客观上讲,蛋崽已经很好带了(老师+兄长一起证实)。
每天吃饱就睡,睡饱要逛,逛完要吃,如此循环。
坏就坏在,对于蛋崽的养育方式和细节,我和西恩谁都不服谁。
我觉得蛋崽不肯睡觉是没逛够,想继续带他去散步;
西恩说我脑袋有病,大半夜天寒地冻干什么,明明是喂奶喂多了都怪我!
蛋崽哭了我要马上去哄,西恩冷脸拉开我说让他哭。
又说蛋崽心眼多,鬼机灵,在试探我底线。气得我咬西恩一口说是不是你亲生的。
就连我拍奶嗝的姿势西恩都要挑剔,而他若是提议了某个新方法我不肯赞同,马上就掉一张臭脸给我看。
有时故意逗他两句,西恩突然就生气了。拽得二五八万,还会砰砰摔东西。
变脸之快让我觉得他毫无耐心、特别暴躁、且处处都是雷点。
有时一大早起来就得看他脸色行事,搞得我心力交瘁。
“这是生完虫崽……激素波动引起的吗?”
我有气无力地倒在沙发上,给嘴里塞着贝卓的小蛋糕:“他脾气怎么这么差……不对啊……明明应该是包容款的……”
“这有点像婚* 前诈骗了。”我嘀咕着。
“生育后是会这样啦。”贝卓翻出参考书,将一段标亮投映出来,“阿尔托利,你对少将耐心一点啦。”
“除了这个,其实想想也正常……你们以前也没有这么长时间相处过吧。热恋期过了就是磨合期,磨合期嘛,就该吵吵闹闹。”
理论上,这段话没有问题。
实际上,很有问题。
要说磨合,我和西恩早就生活过十几年了,该吵的架早就吵完了。
对彼此的脾气秉性包括死穴都很了解。
什么时候该说对不起,什么时候该主动献身滚床单,什么时候亲自下厨做菜赔罪……默契十足,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斗嘴,那是有,真的生气?那不可能。
可生完崽的西恩,让给我种错觉,他并不是很相信我爱他。
总是在试探我,又因一些我不理解的东西指责我,然后就闭嘴一声不吭,自己躲到角落去生闷气……
我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把一盘游戏打到大结局,结果存档忽然坏了,得从半截重新开始。
在这种情况下,我和西恩,带着蛋崽,回了一趟萨洛提斯公爵府。
萨洛提斯公爵,上辈子因为家族早早将西恩除名的缘故,我和他完全不熟,且我对他很有意见。
这辈子,之前开各种会跟他倒时不时有接触。
萨洛提斯公爵看上去是那种典型的精英雄虫,滴水不漏、文雅理智。
实际心狠手辣、做虫没有底线,城府极深。
全帝国都知道他是我岳父,但全帝国不知道的是,我们处得差不多和半个仇人一样。
没有成为完全仇人,是因为西恩。
萨洛提斯家从祖父开始,就很得重用。
几百年来不断积累,家大业大,公爵府豪华得堪比一个小皇宫。
萨洛提斯公爵邀请了不少议员大臣、贵族名流还有军团里的高级将领,来为西恩办一场小规模的庆功宴。
我作为西恩的雄主,义不容辞需要参加。
蛋崽作为全场最佳吉祥物,也要露面。
宴会开了一半,我就抱着蛋崽跑路了,借口蛋崽要休息,躲到一个偏僻清净的房间睡觉。
去房间路上,半路看到一个急匆匆跑过的雌虫身影,好像是马克里姆·维多纳。
我想起莱伊说过,马克里姆是萨洛提斯公爵的私生崽。
不过,敢在今天光明正大的出现,胆子也太大了。
是生怕别的虫不知道他们关系?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是我先入为主。
今天宴会,参加的政界虫少说二三十只,他们又各自有带下属和想要提携、培养的后辈。
马克里姆估计十有八九,是混在着些“后辈”里来的。
我起了好奇心,用精神力轻轻在周身裹了一圈,消去自己身形和气息,跟了上去。
马克里姆躲在厨房后门的阴影里,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等来了一只虫。
看清那只虫样子时,我心底震惊至极!
——怎么会是他?!
震惊一直持续到我返回皇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