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蒽挥了挥手,一副“拿走拿走”的架势,引得对方又是一阵嬉笑。
撑船的宫女早就齐齐站在船的另一侧了,忽然探头问盛蒽:“奴看女郞聊的愉悦,要不要将船靠过去呢?”
盛蒽闻言,脸上淡然的表情差点儿就端不住了,她眼底心里更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冒问号儿。
要不是不合适,她很想问问这两位,究竟是哪只眼看出她和对方聊的愉快?
“姐姐们不必如此体贴,我们同学早晚见面熟悉之极,很不用在此还形影不离,你们只管撑船快行,远远甩开对方就好!”盛蒽努力让自己笑的和蔼。
撑船宫女闻言,挺淡定,轻轻点头说了声:“那女郎郎君坐好了!”就撑着船迅速向湖中央划去。
对方篷船也不追赶,之前说话的女郎笑容满面的朝她们招手扬声:“盛蒽同学,游玩愉快哦!咱们学堂上见!”
“嘁!”盛蒽翻了翻眼,头也不回的抬手探出船外,随意的挥了挥,算是回应。
她挥完手,一抬头,就看见俩小胖墩儿撑着小胳膊,双眸闪亮的瞅她。
“嘿!”盛蒽吓了一跳,登时往回坐坐,抚着胸口问,“缘何如此看我?”
盛苑歪着小脑袋好奇的问:“姐姐,那个女郎如此嬉笑,你不生气么?”
安屿双手托着圆脸儿跟着点头:“就是!盛二姐姐怎么不反击呢?”
“生气?反击?”盛蒽看着两个点头的小家伙儿,气笑了,双手叉腰的瞪圆眼睛,“我很想知道,我在你们眼里是怎么个形象啊?难不成是人形火铳,或者人形火炮?
那卢家女郎没说错啊!我就是没写出作业来,能怎么办呢?
自然认赌服输,以待他时再战!
同学攀比成绩功课,有赢自然有输,哪里就生气呢?
因为自己不如他人生气,那叫无能!
还反击?无能的反击,那叫跳脚!”
盛蒽噼里啪啦一顿言语,心里舒服多了!
可盛苑和安屿却听得迷迷瞪瞪似懂非懂。
“姐姐,你和那个女郎可是朋友?”盛苑挠了挠头,觉得要是敌人的话,就她姐姐这脾气,不可能这样温柔。
“朋友?”盛蒽似笑非笑,单手扶着脸颊想了想,嗤笑,“我们是学业上的竞争对手!”
接着,她就将对方之前提及的监导一职简单说了说:“职责就是在学堂里辅佐先生检查同学课业进度。因着我们二人每每成绩并列,故而先生让我们每月都比一次作业,谁写的更快更好,谁次月就是监导。”
这般说着,也不知是不是想要找回些面子,盛蒽还特意跟俩小的强调:“之前数月一直由我担任监导,很是劳心乏力,这次让她暂且接手,也好叫我歇歇。”
盛苑安屿虽小,却也清楚此言听听即可,当不得真。
所以俩小家伙儿很给面子的问起了那艘船上女郎的身份。
“她们是保乡侯卢家的女郎啊。”
盛蒽说到这儿,又看篷船行程过半,都能瞅到对岸岸堤了,便略有烦躁的挥挥手,轰俩小胖墩儿自己玩儿去,她还得写作业呢!
盛苑见她这样不敢打扰,跟安屿手拉手凑到船边上撩水去了。
船上悠闲时光匆匆而过,盛蒽犹豫到眼见篷船还有数丈就要靠岸,登时不敢耽搁,忙不迭提笔行文:
【小舟慢摇荷叶间,荷香扑面莲子甜。鸟啼蝉鸣鱼跃出,蜻蜓点水舞翩翩。】
她一口气写完,仔细斟酌片刻,又感觉水准平平,没有发挥出来,顿时凝眉郁闷。
盛苑和安屿此刻拍水拍的欢实,小脸儿、小胳膊上都是水珠儿。
听见姐姐叹气,盛苑的小耳朵动了动,又领着好朋友凑过去。
安屿不大认字,还是听盛苑念出来,才晓得笺纸上究竟写的啥。
“这不挺好的?”盛苑和安屿异口同声的表示,“不错呢!”
在这俩小朋友眼里,写出来就很好。
盛蒽却抱着脑袋使劲儿摇晃:“唉,你们不懂啊!诗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寂寞!”
“……”盛苑和安屿看的莫名其妙,挠挠头,抱着饮品一顿吨吨吨吨。
喝饱了,盛苑看着姐姐眼底无光的趴在桌面上,想了想,问起撑船宫女:“两位姐姐,你们可知官学学子作业之事?”
撑船宫女纷纷言知。
盛苑又问:“这些诗文须得上岸前交上么?”
撑船宫女摇头:“不是啊,若是湖光十色不能让君有所感,还可到半腰花亭和半里斜坡那里看看!便是之前在石林山洞和桃源花海里有所感悟也可写出!”
盛蒽闻言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睁圆双眸。
盛苑看她姐如此反应,忍不住吞口水,小声问:“那之前两处怎就无有嬷嬷递来书箱?”
撑船宫女笑言:“小女郎,石林山洞和桃源花海都无有适宜书写之地,故而才从咱们湖光十色开始啊!半腰花亭和半里斜坡皆有设置书案笔墨,若是女郎郎君能接受排队等待也可书写。不过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