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就是用组织培养好的信鸽。
郑荭苒听她这样问,低叹一声从绣囊里拿出两张纸条,递过去,说:“信鸽送来的这张只有俩字,蛰伏;这张字多的,是那人的继任者交给的,新掌事似乎要报复。”
林清波虽然心里烦乱,脑子倒是还很清醒,直觉不对劲儿。
老掌事为人谨慎之极,便是她们这些手下也不清楚她的名姓来历,她要求她们除了见面时喊声掌事,私下谈及她时要用“那人”称呼。
按规矩掌事出了问题,由其副手上位,新掌事若是她带起来的,如何这般冒失?竟要报复三房?
“大概是知晓我们暴露用不上了,既然已经无用,自当废物利用。”
郑荭苒说这话时,脸上语气无不失落哀伤。
是了!定是这个缘由!
林清波心烦意乱,却还没忽略第一张纸条:“你那信鸽带来的纸条字迹潦草,像是匆匆而写……可那人若真失踪了,我等何必遵从其令?”
郑荭苒垂眸轻言:“大概是意识到暴露之后匆匆回信……又或许是匆忙撤离并未被俘?”
她悄悄抬起眼皮看向林清波,见她眉宇间有些犹豫,便说:“既然林姐姐忠心胜我,那就请姐姐略作忍耐,似那等忠臣良将一般忍辱负重,背负着卖国求荣的骂名,将那假名单送上,然后安心蛰伏,只待复名之机。
姐姐,我这里有解毒丸两颗,并有白银百两,请姐姐务必不要推辞,此后一别不知姐姐因误解要受多少委屈,吃多少苦楚,妹妹在这里为大齐向姐姐行礼了,姐姐放心,妹妹定记着姐姐,待妹妹寻到太孙,定位姐姐请功!”
她说到最后,已然眼泪连连,泣不成声。
林清波听得面色发紧,心说,是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老掌事的命令,新掌事认不认还是一回事,她若背负骂名,新掌事未必在意,说不得可能要等到太孙复国才肯给她正名。
若是如此,她要面对多少明枪暗箭?便是盛国公府这里也容不得她这投诚之人!若是太孙一直不能复国,她岂不是一直吃苦?既如此,还不如拼一把!就算活不成,也好过活受罪!
尤其是听到郑荭苒最后那几句话,林清波不由心里一动:“郑妹妹,你要对三房女郎动手?那岂能有活路?”
郑荭苒见她担忧,不由强笑着说:“姐姐不必忧我,新掌事会安排人在后门小巷等我,况且我也会伺机而动,待到盛国公府办赏花宴,府中仆众出入大花园,前面宅院自然冷清。”
她说到这儿,她眼眸冒出一抹解气似的笑意:“咏繁苑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汪池塘,那里背靠假山,远离大道,若是趁机将最小的女郎扔了进去,你猜盛三爷会不会发疯?”
“那大的那个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各自谋算(中)
郑荭苒没想到林清波比她还狠,眼眸微动:“妹妹落水,她能不急?找人将她和韩姐姐引到一处去,对她动了手,韩姐姐再无摇摆余地。”
她将其他人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可林清波却没忘了她:“那你呢?”
“我?我不是要对盛家九娘动手?”
她好像不明白林清波怎这样问。
“若是韩姐姐不动手,正好名单上就有她;若是动了手,姐姐日后就有很好的帮手,便是吃苦也能彼此作伴扶持。”
林清波听着吃苦俩字就犯怵:“动手这事须得果决,妹妹心善还软,能见小童挣扎求生?怕是难以成事……动手之事就让我来吧!待我离开,盛家势必严查,你趁机拿出名单,只说是不忍孩童受害,要与我等脱离关系,更能取信于人。”
她说完,见郑荭苒似有异议,忙不迭又说:“你莫要推辞了,二房卢氏一事,就意味着我投诚取得信任的可能不大,反而你倒是有周旋余地!更何况妹妹从小规矩,不像我,据说进绣楼前还时常爬树翻墙,虽说手脚生疏,较之妹妹而言,更能顺利撤离。”
“这……”郑荭苒有些犹豫。
林清波忙说:“更何况论忍耐,我不远如妹妹;你是晓得我性子的,时常忿忿烦躁,不像妹妹踏实。若我蛰伏,只怕任务难成。”
“好、好……好吧!”郑荭苒艰难的点点头,面色有些难看,可仔细瞧着却竟还有些放松,“让我亲自取小童性命,着实有些为难,还不如吃些苦。”
说是这样说,她反手扶着林清波的胳膊,殷殷望着她:“只是,姐姐勿要忘记妹妹们啊!回到组织可要跟上面提及我们!切切不可忘记!”
“妹妹放心,只管听我消息!”
……
“呀,您手腕怎么有些清淤?这些指痕?”郑荭苒的丫鬟服侍她更换裙衫时,看见她白玉般纤秀的手腕印着泛青的指痕,登时惊呼出声。
“噤声!”郑荭苒怜惜的看着自己手腕,有些羞恼的娇言,“都怪我笨,上台阶时没注意,差点儿跌倒摔下,幸好二房的林姐姐经过,扶我一把,若不是人家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