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从古至今,哪个皇帝亲政的前提条件是要在大婚之后,诞育两三个儿女才行?!
母后的苦心,朕懂!可母后的坚持,让朕受不了!”
说到这儿,小皇帝自嘲地倒抽口气。
“其实,这大楚的皇帝,也未必非得朕来做!去岁尚有朝臣给母后敬献面首男宠……母后只是不惑之龄,按着太医署的旧例,尚有生子之能……”
“皇上!”盛苑听不下去了,目光严厉地看向小皇帝,“这朝堂之间,从来就不少阿谀奉承之徒!要说面首男宠,自您登基时起,就有人陆陆续续敬上……这有何稀奇吗?!
从古至今,做皇帝的有几个不是三宫六院莺莺燕燕?!不说更早朝代,就说燕、陈两朝,那些摄政太后有几个没有宠臣的?!又有谁像你母后那样清心寡欲,只是埋头政务军情?!”
“朕、朕又不曾反对……”小皇帝的话声在盛苑炯炯的注视下渐渐消了声。
“皇上也许没有反对之意,可太后却希望您在一个健康的环境里长成,但凡有对您成长不利的影响,她都宁舍不留。”
盛苑这句感叹,让小皇帝吸了吸鼻子。
“您说您不在乎这个皇位,也许这是真心之语,也许这是气话恼句,可是您知不知晓,自从顺宁二年,太后不管多么劳累,每日里都要抽空研究和您适龄的郎君。
只要是大楚境内的人家,从勋贵高官的孩子,到各地书院官学的优秀郎君,只要条件可以,她都要找人寻来资料仔细研读。”
“这不是广撒网?!”小皇帝惊诧的睁圆眼镜。
“不说每载新增的留意人员数量,只说最开始内卫递上来的、可堪长期注意的三百九十六个郎君,皇上可知,至今还可留待选择的,还有多少人?!”
“这……一半儿的一半儿总能有吧?”小皇帝刚说完,看见盛苑微变化的表情,当即改口又说,“啊,不不不,朕是说,怎么这也能有个零哈!”
“像是人品、外貌、学识,性情、做派……这些标准都不是一次性的,随着名单上的郎君逐渐长大,他们长歪的可能性也在递增,光是这些标准的就把许多郎君淘汰了去。”
盛苑耸耸肩:“更重要的是,太后的选择名单上,关于对可选郎君的标准还有很多。毕竟选合适的郎君,还要看他至亲、家族的品行,看他自小的生活环境,看他能不能承担重任,有没有责任感。”
“这许多标准也很算正常。”小皇帝认可地点点头。
“呵呵,的确还算正常。”盛苑笑了笑,接着说,“只是,之后的要求就颇有些不同了……像是设计英雄救美局、一见钟情局、患难与共局、坐怀不乱局、朝夕得志局……等等等等吧,太后把话本、戏剧和现实曾有过的情况都设计了一遍,然后中招露馅的人就都踢出局了。”
“啊?!”小皇帝从没听过这事,故而面对她母后的此类奇思妙想,很是惊叹佩服。
“所以,小姨啊,母后名单上可选的郎君还有几个哩?”
“皇上不用忧虑,怎么说,名单上现在还有的郎君,应该尚有两掌之数吧?”
“啊?就十来个啊!”
“皇上,毕竟美姿容历来是稀缺资源,加之太后要求女婿人选必须又高又大、有气质、有能力、人品好、家里长辈亲戚都不讨厌、家族懂事守法还不上进、没有白月光、没有青梅竹马、没有一见钟情,可以经受得住各项奇思考验……说真的,臣觉着能有这十来个郎君都实属不易啊!”
“朕、朕、朕也这样认为。”小皇帝莫名地有些同情那些受考验的“仁兄们”了。
盛苑瞧着小皇帝此刻已没有抵触情绪,这才又把话题换回到了之前:“皇上,太后不辞辛苦这般研究谋划,不过是为了您此生顺遂无忧……您若总拿不想做皇帝来说,才是真的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小皇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整个人又低下头不言语了。
盛苑也不奢求她一下子就能想通,故而只是温声劝说:“皇上和太后本是亲母女,即使有矛盾也该当面说清楚,毕竟,这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有情绪有不满,彼此当面吵一吵、闹一闹,话说清楚了,误会没有了,很快也就和好了。再不济,您就当面撒泼打滚不讲理的闹开了,自己出了气,太后也不会真和您恼的。”
“朕又不是您,哪里还能跟大人面前撒泼打滚使性子呢!又不是泼皮!”让盛苑一顿话说得破涕为笑的小皇帝,眼角还缀着零星地泪珠,却不忘揶揄自己的小姨。
盛苑见之,摇头轻笑之余,侧首瞧了瞧窗外。
……
“所以,皇上还真就让你三言两语给劝好了?!”盛向浔听说陈之煦奉旨出使海外的消息,寻着小女儿就围着她转了好几圈,一边转一边感叹着,“乖乖哩,苑姐儿你这丫头还真行!”
抱着果子啃的盛苑得意的扬起了脑袋。
“瞧把她嘚瑟的!”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