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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与刀剑无异,若让外人闻之,臣妾何以自处?”

盛蒽泪眼婆娑地看着延平帝,轻轻抽泣着说:“君不曾负吾,吾岂能负君?”

延平帝看着垂落在手指尖上的泪珠,只觉格外烫人,他无奈又费力的举起手,轻轻地擦拭着盛蒽脸颊上的泪痕,柔声哄着安抚:“这是我的意思,蒽姐儿,又何言相负呢?”

说罢,他目光转向窗外,看着沉沉夜空里的那轮白玉盘,喃喃地说着:

“【姜氏山河承自陈,无力之时效前人;玉玺何曾有固主,谁主江山谁为臣。】”

盛蒽闻得此诗,充盈着泪花的眼眶竟又烫热了几分,瞬时间,两行泪珠滚滚而落,不多时便打湿了衣领前襟。

延平帝听见抽泣声,讶然的看过去,瞧着泣不成声的盛蒽,登时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又是无奈:“……蒽姐儿,你可还记得我求婚于你时,咱俩写的那首问答诗?”

盛蒽啜泣着看向他,任由颗颗泪珠源源不断地在下颌汇聚、滴落。

“【山有木兮木有枝,】”延平帝微笑地看着盛蒽,开了头。

盛蒽艰难地张开了双唇,使了好大劲儿,张张合合了几次嘴,才勉强从唇齿之间发出语声:“【凤遇群凰舞如织;】”

延平帝含情脉脉地看着盛蒽,视线一寸寸、一点点地在她脸上徘徊,从头发丝儿到眼角的细纹:“【清嗥展翅随雁影,】”

盛蒽咬着唇,哽咽着言说:“【此诺只看未变时。】”

“蒽姐儿。”延平帝不舍地摸了摸盛蒽的发鬓,脸上带着几分自豪、又有些几分得意的问她,“时至今时,不管是太子姜瑜琮,还是国子监生谢鸢……亦或是延平皇帝,都守住了诺言,对吧?!”

“对……对、对。”盛蒽双唇颤抖着连说了几个对。

登时,延平帝宛若受到夸奖的小孩一般,高兴得看着窗外,眼眸渐渐放空:“母后在时,常和安母妃感叹话本里说的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们说那是皇室中人难有的福分,我暗自不信,你瞧,我做到了,是不是?”

“是……陛、郎君做到了。”盛蒽听着延平帝渐渐弱下的语声,本就没断的泪珠,顿若倾盆雨一般倾泄而下。

不知不觉间,泣声与喃喃交映,记忆与现实重逢……摇曳的树影、微弱的虫鸣,看着这一切融进历史,化为了清风。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不对

盛苑刚要就寝,门外就传来了小遥的语声。

“小姐,宫里又来人了!”

听到这句话,盛苑腾地坐了起来,和半坐半跪在床边沿的安屿对视一眼。

“怎么又来人了?!”安屿不禁嘀咕。

盛苑也觉着不大对劲儿,一边忙着换上衣服一边告诉小遥:“知晓了,你们且招待着他,我很快就过去。”

小遥应了声,扭头吩咐侍女把准备好的茶水糕点给宫里内侍送过去。

而盛苑这边儿则手忙脚乱的叮嘱着同样慌乱的安屿:“宫里这时候叫我过去,很是不同寻常,虽说咱盼着宫里好,可有些准备不能不做。”

“你说,我都听你安排。”安屿整理好自己,就开始帮盛苑穿戴官服。

“我自己进宫去,你和小遥分别联络五军统督府和军机营。”盛苑抿着唇说,目光带着些许紧迫的看向安屿双眸,“宁可虚惊一场,也务必保证两处地方时刻待命。”

“没问题!”安屿接过盛苑的督统令牌,紧紧握在手里,“定不负你信任。”

……

走在深沉的宫道上,带着细雨的浅风把内侍和宫人提着的灯笼吹得摇晃。

盛苑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笼朝清源宫移动,忍不住问带路的内侍:“皇上皇后这是宣众臣夤夜进宫?”

“回大人,皇上皇后选诸位阁老漏夜进宫,说是有要事跟诸公商谈。”内侍笑着回说。

他这话说得盛苑眼眸微眯,愈发觉着这次召见不同寻常。

“诸位大人。”甫一进清源宫,皇后盛蒽就从内殿走了出来。

她看着侧殿站立的内阁成员,目光在盛苑不解的脸上掠过,沙哑着语声跟诸人直言:“适才陛下有恙,太医令和诸位御医叮嘱不可过于劳累,故而由本宫跟诸君交代。”

她说话间,自提衣摆缓缓落座,目光却不曾离开众臣脸庞。

众人原不知此番召见之由,此时见太医署的医官齐聚清源宫内殿门外,不禁冒出各样猜想。

待众臣猜得冷汗直冒,盛蒽才从袖子里抽出一卷圣旨:“此旨乃是陛下亲笔所写,里面提及了对顾命大臣和辅政官员的任命……古首辅,就由你先过目,而后给大家传阅吧。”

好好儿的,皇后却忽然提起顾命大臣、辅政官员,饶是大家对皇上的情形有了猜测,此刻也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盛尚书。”盛蒽在安随云要把旨意递给盛苑的时候,忽然出声说:“圣上一向不大放心皇太女,故而刚刚有言在先,说要见一见太女的老师,你看过旨意,就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