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女人来做,瞎搅和些什么!”
老男仵作似乎气得不轻,指着双儿的头大骂着,要继续说些什么又被乐九里冰冷的眼神吓了回去。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还是快些回家等死吧。”乐九里冷瞥他一眼,握着刀柄的手更紧了。
“你……!”老男仵作捶着自己胸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双儿神色落寞,想要开口辩驳却还是放弃了。
“好了,本官看你们说的都累了,吵来吵去也没什么进展。”段长风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摆弄着茶盖,“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人发现衣衫不整的样子,众人乃至她们的家人都认为是一种耻辱,有没有真正失贞还重要吗?”
想起死者家人不肯认领的样子,杜蘅感到一阵寒冷和无力感。
“好可笑。”
杜蘅悲凉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
“原来……女子的贞洁不在于她们自己,只在于世人的嘴中。”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默。
已经验完尸体,她们也不必在这里多待了。
杜蘅对着双儿温和开口道:“双儿姑娘,多谢你和你带来帮忙的人,今日辛苦你们了,如果想到什么可以再来联系我。”她递给双儿赏钱。
双儿对她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大人你可以去调查一下迷药的来源,我总觉得这个迷药和平时我接触到的不太一样。”
“好。”
杜蘅拉起九里的手坐回马车中。
“小姐,你先回府吧,我去查那迷药的成分和来源。”
乐九里起身就要往外走。
下一秒她的手被温暖包裹住。
她身子一僵,回过头看见一脸疲惫的杜蘅。
“今日很晚了,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吧。”
她顺着杜蘅手上轻柔的力坐回到柔软的垫子上。
右侧肩膀一沉,是杜蘅靠了过来。
乐九里微微转头,不敢大动怕影响到杜蘅休息,她的鼻腔里慢慢充斥着杜蘅头发的香气,是桂花的味道。
她小心打量着杜蘅,杜蘅正闭着双眼,眉头紧锁着,有几缕半长的发丝垂在脸上,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
肩膀处因为她的重量而变得温暖,杜蘅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平缓,睡颜柔和恬静,令人不忍惊扰,看样子这些天是累坏了。
乐九里僵硬的身体也慢慢放松,她看着杜蘅的脸缓缓出神。
她脑中突然想起没遇见杜蘅之前的日子,每日去接悬赏、去猎野兽、以物置物、治不完的伤口,坚硬又寒冷的床……
如果再让她回到以前的生活,她还能受得了吗?
她眼中带了些暖意,轻手轻脚地将外袍披在杜蘅的身上,把脸一点点挨在她毛茸茸的头发上。
她贪心地想让这安稳的时光变得更长一些。
…………
春月隔着老远就探着头看到了杜蘅的马车,她刚准备扬起手呼唤小姐时就看见乐九里单手掀开马车的门帘,另一只手稳稳地抱住熟睡中的小姐下了车。
“哇……”春月双手捂住微微张开的嘴,不知为何没有上前打破这样的场景。
借着刚开始变暗的天色,春月用力揉了揉眼睛,她怎么感觉九里和小姐之间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呢。
她甩了甩头,暗道以后一定得和小姐少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了!
将杜蘅送回房后的乐九里刚出门就被春月神秘兮兮地拦下了。
“怎么了?”乐九里微微偏头看她。
春月眯起眼睛带着审视的表情凑近她,脸上抑制不住地好奇。
“老实说,你什么时候跟小姐这么熟了?”
春月鼓起脸颊,装作气呼呼的样子。
“你和小姐才认识多久,怎么就跟小姐同吃同寝同行的了?”
乐九里:“……”
她什么时候和小姐同寝了?
“哼哼~虽然我们家小姐漂亮可爱,但是你不可以喜欢上小姐,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哦。”春月表情沉醉地说着。
乐九里抽了抽嘴角,无视着春月往前走。
她内心默默道:春月啊,这些话你得和段长风那位男主去说。
她掠过喋喋不休的春月,在进入自己屋子之前,脚步又突然一顿。
她转过身去,神色认真地对春月说:
“不过小姐这么好的女子,有人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这……这倒也是!”春月挠挠头,看着已经回到房间的乐九里小声嘀咕道:“咱们说的是同一种喜欢吗……”
……
夜晚的时候,乐九里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看见杜蘅的背影坐在窗前,她恍恍惚惚地起身* 走上前轻声呼唤她。
“小姐。”
然而杜蘅却像没有听到一般毫无反应。
她这才发现周围场景陌生,杜蘅也似乎看不见自己。
她试着伸出手,去触碰杜蘅的肩膀,手却轻飘飘地穿过她的身体。
乐九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之中。
她为什么会梦见杜蘅?
她抬眼去看窗边的女子,杜蘅正对着月亮叹气,面上带着一丝愁容。
她是在想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