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占魁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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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惜!”

女子梨花带泪地仰望着他,满脸脆弱与依恋,天鹅般的脖颈连着白皙胜雪的胸脯,上头被染上点点红痕,似雪山上盛放的红梅,更让人心痒难耐。

只是她话音未落,长孙无忌已飞速掏了匕首,瞬时割掉了她抓着的那截袍子,追着莫婤翩然而去。

身后女子的乌咽声,如泣如诉,却未唤回他一次回首。

围观的人,有上了年纪的老妇,有掉了牙的老爷,有年轻的郎君,有强壮的汉子……自然也有地痞流氓。

见她这般娇艳又轻浮,他们有些蠢蠢欲动,欲上前疼惜就被巡逻的将士拦住。

一蛋脸小兵正要上前寻问,就被一容长脸妇人拉住。

“阿嫂,我是好兵!我总得问问她出了何事?!”知妇人怕他图谋不轨,他正了正身上的皮甲,无奈解释道。

妇人却仍紧紧箍着他,眼也不眨,直勾勾盯着女子,半晌方道:“先别过去,你瞧瞧她的前襟处。”

小兵顿时红了脸,他方才瞄了一眼,女子交领大开,红梅怒放的胸脯上,两玉峰呼之欲出间,还有条神秘的深沟,勾得他不敢再瞥第二眼,怕丢了魂。

“没出息的东西,让你瞧就瞧!”大娘拧着小兵的耳,非逼着他看,待他定睛瞧过去,才犹疑道:“你瞧那像不像花柳病2。”

小兵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喘了几口大气,死死盯了片刻还是辨不出,咬咬牙快步走到拦着流氓的头头面前,耳语了几番。

头头骤然拧头,锋利地眼神从女子的胸脯滑到娇媚的脸上,再扫过破洞里露出的肌肤,落在柔若无骨的四肢上,皆有红梅点点。

他拉着小兵猛地后退数步,却得出了与妇人不同的结论:“因是疠风3,快去上报4坊正大人!”

小兵听后瞳孔猛缩,疾风般冲了出去,士兵头头则带着剩余的士兵疏散了百姓,隔了几米远远地将女子团团围住,还抽出了身上的汗巾围了鼻唇。

幸而,女子只呆呆坐在原地,时不时滑落几行清泪,虽未开口讲明原由,但也不曾乱跑乱撞,给士兵们的添麻烦。

而莫婤同长孙无忌一路追着玄衣人,竟到了一处山脚。

玄衣人显然对此山颇熟,三绕两拐就将他们甩掉了,待长孙无忌同莫婤擦了汗,两人抬头细细寻找时,才觉此山颇为熟悉。

他们骤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禅定山!”

第118章 第118章

曾经热闹非凡的禅定山, 如今杂草丛生,荆棘遍野。

足足半人高的荒草,茎秆粗壮扭曲, 像张牙舞爪的恶鬼纠缠、簇拥在一起, 织成密不透风的草海, 连上山的小路也瞧不见了。

莫婤正欲拨开枯草,长孙无忌便往她手心塞了根木棍,上头的利刺、木屑已被他掰干净, 他自己也随意捡了根,两人用棍子薅开野草,找当年的密道入口。

就算长孙无忌记忆惊人,这周遭全被杂草覆盖,他们也寻了两刻钟方找到了洞口。

可惜的是, 巨石横亘洞口,石缝间、边角处茸茸苔藓细细密密粘附着,想来封洞的时日应是不短了。

单他们两人是推不开这滑不留手的巨石的, 便又绕了几圈, 仔细寻觅了大半个时辰,仍未找到新的密道入口。

两人商量后, 长孙无忌留守在此处,以防贼人畏罪潜逃, 莫婤则疾行去安兴坊的武侯铺报案。

“来者何人?”

方行至路口, 隔着两三米远, 疾行的莫婤就被人喝住。

瞧他们身披皮甲,一幅士兵打扮, 她也未放松警惕,握着飞镖缓缓靠近。

约莫隔了大半米, 便瞧见那士兵竟还蒙了面,愈发疑惑,但还是从袖口掏出个鱼袋,拎出里头装的铜鱼符。

鱼符呈鲤鱼状,为左右两半,官员随身携带右半符,是身份的象征;左半符则存于朝廷,用于核验。

站在最前头的士兵应是认识莫婤,未曾接过鱼符,也未凑近看,反是掏出自个儿的鱼符道:

“莫君,先前可否见过一白衣女子?”

听他这般唤她,莫婤心头一松,品出他话中之意时,心又狠狠一沉,重重点了点头。

见状,官差唯一露在外头的双眼蓦地通红,他哑着嗓子道:“那女子多半是染上了疠风,今日同她相遇之人,皆要暂收于疠人坊。莫君,您多保重!”

说罢,他便唤了个戴幂罗的士兵为她领路,自个儿背过身蹲在一旁抹泪。

毕竟,疠人坊好进不好出,丧命者十之八九,就算侥幸被救活,再出来也要等上两三年了。

“放心,你都知我是莫君了,我会没事的!”

莫婤还算淡定,瞧着为她担忧的士兵,不禁想到在军营累得晕过去那回,一醒来,床边围满了养伤或休整的士兵们。

他们也是这般红了鼻头、红了眼,有的甚至哭得一把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