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占魁 作品

分卷阅读269

一把泪。

方走了两步,为她领路的士兵也呜咽着愤恨道:“那害人精,不好生在山上的疠人坊待着,偏生跑出来祸害人,连莫君都要关进去了!”

本欲安慰他,忽而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忙追问:

“她是从山上疠人坊跑出来的?

何山?

是禅定山?

禅定山何时有了疠人坊?”

若她记得没错的话,禅定山里只有禅定寺,而早些年禅定寺分明建的是收容普通病患的悲田院。

见莫君问话,小兵努力咽下哽咽回忆道:

“约莫两年前收容了一疠风女子后,就成了疠人坊。大半年前,禅定山因经营不善闭寺,疠人坊也就跟着谢绝收容了,未曾想这般久里头竟还有活着的疠人。”

听罢,她更觉怪异,闭寺后无收入来源,他们是如何养得起疠人坊中的病患的,而且她分明瞧见女子脖颈有伤,若只是普通的疠人坊怎会伤害病患?

边同领路兵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边仔细叮嘱着:

“我还有一同伴还在禅定山脚,此山有异,尔等定要速速排查,排查时更要做好防范。前些时日推广的酒精,防疫效果比醋好得多,尔等定要上报。若有机会再让秦王联系我师父,他对麻风病的防治颇有研究!”

一一嘱咐后,他们也到了疠人坊。

同士兵们道别后,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不大,约莫十来平,靠墙是一张木床,铺着干净的粗布被褥。

床旁有一梓木斗柜,她翻了翻里头竟有两身粗布襦裙;角落还有个竹编屏风,屏风后是个方盥洗盆的木架,木架旁还有个带盖的恭桶。

拉了拉门前悬挂的风铃,要了几桶热水,洗净双手脱去外衫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羊皮囊,里头装的是酒精。

用其将要歇息的床消毒后,她便躺于床上闭目养神,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遇见那女子的场景。

夜风轻拂,明月当窗。

月光透过粗木窗格,爬上了莫婤平静的脸。

忽而,她蹙起眉,骤然睁开眼,跑到门前一手快速扯铃,一手疯狂拍打着。

“闹什么闹,还让不让人歇息了!”

“哪个疯婆子又想出去了?!”

“住手!吵死了!”

同院屋舍中纷纷传来咒骂声,她却未停手,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她手都拍得通红也无人前来。

见此,她便又抄起木架上的盥洗盆凶猛地砸着门。

“咚——咚咚——咚咚咚——”

这声响更大了,闹得整个疠人坊都亮起了灯,须臾间便有医女一手提灯笼,一手持棍棒赶到。

“嘭——”

医女从门外一棍重重地敲在门上,止住莫婤的闹腾,阴阳怪气地埋怨道:

“莫大人,我知您住不惯我们这破屋,但白日我们还得照料病人,让我们歇息下罢!您不是向来宣扬最关怀妇孺吗?怎轮到自个儿被关就原形毕露了?”

说完,医女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是以稳娘入官的狐媚子,进了这疠人坊还要耍官威,能不能出去尚不知,就算福大命大能出去,只要让其烂花了脸,她就不信她还能做官!

莫婤一听便知她是何意,却无暇在意她的无礼,只朗声问道:“今日收容的那个白衣女子,也在我们这间疠人坊吗?”

“呦,您还同她认识啊,果真都是不安分的!”

说起那人,医女更是来了火气,这一个两个都是只会在男人面前装乖勾引的下贱货。

被官兵领来时人畜无害,官兵一走她就掀柜子砸碗盆,闹得天翻地覆就是不让她们靠近。

她们远远瞧见她那一身的皮疹,知她这疠风来势汹汹本就害怕,见她这般疯癫,来一个撕巴一个,更是无人敢上前。

最后,她们宁愿被罚半月的俸禄,也不愿为其医治,只能明日待坊主从别处抽调些孔武有力的医婆来。

思及此,她正欲狠骂两句,就听莫婤又吼道:

“你快上报,那不是疠风,是天花!”

骤然,医女手中提着的灯笼瞬时落地,松了的棍棒更是猛地砸到了她脚上。

脚趾传来钻心的疼痛,她脸色惨白着回神,连滚带爬地冲到了白衣女子住的屋舍,想确认莫婤是在胡说。

方要开锁,又想起白日女子疯魔的模样,踌躇半晌也只敢通过窗户往里望。

屋内灯已熄,借着月光她只能隐约瞧见床上空无一人。

环顾四周,她取下院角的宫灯正往里照着,骤然一张凹凸不平地可怖鬼脸,同她脸贴脸。

那脸布满了密密麻麻蚕豆般大的脓包,里头黄水翻滚,像极了癞蛤蟆背上欲喷的鼓包,还往外渗着淡黄的黏液。

“啊——呕——”

医女被吓得跌倒在地,一面干哕,一面蹬脚拼命往后退,浑身冰凉,不停颤抖着。

“哈哈哈——”

瞧见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