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问我什么刘还是柳的。”
“那谁能想到你们拼桌都能遇到柳老师。”林嘉说,“我们都是凑公开课才能见一面的好吗?”
“对了,”她故作神秘,“有八卦要不要听?”
唐湘双眼发亮,虞树棠隔着人群望着柳老师浓密发间那支闪着光的白玉兰,并不讲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她们聊天。
柳老师是全校有名的美人,可论起最了解她的,还得是人文学部的学生。“现在的风气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听一些毕了业的学姐说,柳老师以前非常大胆,穿得更漂亮,夏天都是吊带各种衣服随便穿,结果现在别说老师了,学生这么穿的都少呢。”
“现在比以前保守多了。”唐湘撇了撇嘴,“不敢想象十年前她们活得有多精彩。”
几个人就这件事大聊了起来,虞树棠仍望着那枝金属质地的白玉兰,心里面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那段录像。
那天她看完柳老师当年在秘书处的合照,顺藤摸瓜地打开了惟宁大学校友会的网页,里面有个专门的同学聚会板块,接受大家自由投稿,学部学院届数写得清清楚楚。
她没费一点力气就找到了13年的一个视频,那应该是柳老师班级毕业后的第一次同学聚会,柳老师还在念博士,其他同学有的甚至都有了可爱的孩子。
那时候的画质还有些模糊,柳老师半靠在椅子上,正在逗一个走起路来还有些跌跌撞撞的小朋友。她穿一条裹身裙,腿上是肤色的丝袜,姿态舒展优美。虞树棠总觉得那个柳老师和现在的自然是一样的温柔美丽,可有许多东西,是她根本想象不到,也不曾了解的。
喧闹声消失了,落成仪式正式开始。整个流程除了模仿鹿鸣宴的节目以外,全都是不同的人讲话,虞树棠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当然是没听进去,心不在焉地想着其他事情。
柳老师隔了几个人,正巧站在她的正前方,那枝白玉兰仿佛正好能安放她的视线一样,她长久地盯着看,好像不光把目光,甚至把魂飞天外的思绪也寄托在了上头。
柳见纯全程几乎是动也不动,脊背挺直,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虞树棠从背后看着她,有一个瞬间,觉得在看一具玉制的塑像。
讲话时间太长了,虞树棠晃了晃脑海,止住了这些没边没沿的胡思乱想。旁边的唐湘更是已经被无聊得灵魂出窍,眼神都散了。
终于最后剪彩,八点开始,九点四十才堪堪结束,留下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让大家准备去大礼堂参加开学典礼。以前只有每四年一届的新生开学典礼,有文艺社团会举办晚会,这次连带着鹿鸣楼落成一起,索性一起做成了一个特殊的典礼。
礼堂是鹿鸣楼内的重点项目,做得巨大恢宏,还是按照学部学院简单划分了区域,座位并没有严格规定。老师也比较自由,可以选择坐到前面老师区域,也可以和自己的学生们坐到一块。
徐蔚然是和她俩坐到了一排,柳见纯坐在她旁边,另外几个老师朋友坐到了前一排,显然是为方便聊天的。
唐湘悄悄地凑到虞树棠旁边:“原来老师这种场合也说小话。”
虞树棠淡淡回复:“我觉得你三十多岁的时候也会这样。”
唐湘的回应是一个捏紧的拳头。
“谢谢小树给我介绍了帮我剪视频的文琮。”柳见纯正和徐蔚然说这件事,她声音压得低低的,仿佛春风凝稠,往日轻盈的质地变得醇厚,潮水般地涌进虞树棠的耳朵里。
柳老师微微转头,向自己笑了笑,虞树棠也就抿出了一个微笑做回应。
“新闻二班的符文琮?”前面一位张老师转头伏在椅背上,虞树棠认识她,这是团委的老师。“她现在帮你剪视频呢?之前我跟她们班导施洋去一个地方攀岩,听见她还说,班级里的什么活动视频全是符文琮剪的,这孩子挺有才华的。”
“我学生给介绍的呀。”徐蔚然道,“虞树棠,是人家之前学生会的学姐,正巧就给牵上线了。”
“啊,虞树棠。”那位张老师说,“我知道呀,前两年她还在学生会的时候,我每周都要和她见面的呀。”
这些申城本地的老师每个人说话都要在后面加上语气词,可同一个语气词说出来的效果,每个人却又大不相同,因为声音,和说话的方式都相差甚远,让人一下就听得出来,虞树棠心不在焉地想。
“准备夸你了。”唐湘戳了戳虞树棠,“快听着点!”
这些老师说话她们都听得见,她们说话这些老师自然也全听得见。唐湘这话一出,老师都笑了,张老师道:“嗯,唐湘也是好孩子,你俩都是好孩子。”
张老师旁边那位钱老师是学生事务部的老师,和虞树棠前两年更是常见面,听见唐湘这句话,跟着开了个玩笑:“那可真得夸夸,小树当年在学生会别提多招人喜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