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不安的结果?”
柳见纯停了两秒没有接话,大家知道她并不是生气了,当然也知道人家虞树棠有人家的事业,只是不约而同地,都感到了一丝微妙。
“徐蔚然你怎么不说话?”魏迎说,“你和小蝴蝶酥朝夕相处的,有点风吹草动你不该知道?”
“我在想呢,道理你们都懂呀,哪里需要我说。”柳见纯截断她,自自然然地说,“小树有不能推脱的工作,谁谈恋爱没有对方不能陪着自己的时候。”
陆轶群嗯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当然是,可是你这人可和我们不同。”
小蝴蝶酥当然是不同的,小蝴蝶酥是一枚很干脆的小蝴蝶酥,大大方方地需要爱和陪伴,从来不委屈自己。
大家不再聊感情的话题了,这场是姐妹局,只聊她们之间的事情。最后蛋糕和菜点都吃完,因为是酒店里的餐厅,找代驾也非常方便。
柳见纯坐到车内的时候仍然是笑着的,她静静地想,我是一枚很干脆的小蝴蝶酥,大大方方地需要爱和陪伴,从来不委屈自己。
大大方方地需要爱和陪伴,从来不委屈自己。
这句话的每个字敲打在她心里,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面对这一眼看得见的未来,因为有小树的这份心,所以她想她还能这样坚持很久。或者不扯什么心不心的,她爱小树,就这么简单,太爱了,小树流着泪说她离不开自己了,自己又何尝能轻轻松松地离开她?
小树现在的拧巴难以言喻,多少深层的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解决得了的,现在最浅显的问题摆在眼前,情绪问题,她们两个谁都知道只要离开投行就能解决。
离开这个重压下的环境,离开这份没有任何私人空间和时间的工作。
小树那么崩溃的原因不就是不想走吗?为什么不想走?
小树向她敞开心扉地说过自己的目标和想法,她说不是为了她,不是为了她们两个人,然而话语之中字字句句,全是她。
这份爱给小树带来了什么?她从来不是个内耗的人,可这些天看小树这么痛苦,让她根本没办法从中撇清自己的关系。
这份爱当然很好,她们很爱彼此,和彼此在一起的时候非常幸福。但事实就是,这份爱有副作用。这份爱牵扯着小树,或许让她持续地在一个错误选择中执迷不悟。
柳见纯下了车,她微笑着,礼貌地向代驾司机道谢,等到司机离开,一步一步地从廊下进了客厅。
落地窗前投来斑斓的灯光和冰冷的月光。她换好鞋,走到窗前的摇椅上坐下,怔怔地望着窗外。
她可以为小树做出更好的选择的。她的职业病要不可控制地病发了。
她能为小树做出更好的选择的。她比小树大十二岁,比她有更多的阅历和生活经历,比她更看得清目前的迷雾之中的道路。
柳见纯咬紧嘴唇,她得强行把这种欲望压下去,小树是她的恋人,不是她的学生。她不想教育小树,不想违背她意愿,纵使觉得她很多地方就是在为难自己的钻牛角尖,她也不能替小树做一个认为对她好的选择。
她不能,她不能的。
柳见纯凝视着窗外,这个四月比起申城以往的更冷,一点寒意仿佛让玻璃窗上都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水。她就这样凝视着乌黑天幕上那轮月亮,她曾经见过柔黄色光晕的月轮,今晚的月亮却是一种冷然的苍白。
她望着望着,小树滚烫的泪水好像又大颗大颗地落在她的肩颈和胸脯上,烫得她眼珠灼热,胸腔酸胀。
小树呀。我的小树。
柳见纯无声地淌了满脸的泪,这里没有镜子,她不知道自己的泪珠是否又大又圆,是否是一种最悲伤的泪珠。
第115章 她不知道是在劝慰自己,还是在逼迫自己。
虞树棠知道姐姐是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人, 所以她在电话里反复询问,要确认自己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即使她在朋友圈里反复地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录像,她也要问, 也要姐姐亲口对自己说。
“小树, ”柳见纯在那头无奈地笑了,“我是比较有仪式感,但过个生日又不是要搞得多隆重, 没你想象的那么多东西啦,就是和朋友吃饭和回姐姐家吃饭,如果你在的话就带你回去。”
“那我错过了两顿饭和你的生日蛋糕。”虞树棠闷闷地说, 不过很快又有点雀跃起来,“姐姐, 我回来之后我们能再吃一次蛋糕吗?”
“可以呀。”柳见纯不假思索,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本来以为你就出一天差的。”
虞树棠本来以为也就一天, 没想到临时有事, 估计得周六才能回去了。这反而是个好消息!
“我应该是周六回去。”她笑道, “姐姐, 这样我下了高铁,直接就来你家,周日直接不去公司了,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