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就在刚才,她感觉到庄晏合回握了她的手。
“晏合?”
没有人回应她的呼唤,庄晏合面色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比起她当初在车祸里受的伤,庄晏合稍微幸运一些,没有伤到脊椎,头部的伤势也没有那么严重。
但是失血过多加上各种内伤骨折还是让她差点丢了性命,和姜愈白一样,庄晏合的心脏曾经停跳过,抢救回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因为有过前车自己这个之鉴,姜愈白非常果断地给庄晏合上了自己曾使用过的设备。
不同的是庄晏合的头部不像她伤得那么严重,可以在手术过程中顺便植入端口,所以现在用的是新研发的浅层植入端口,不一定能达到她当初的效果。
虽然姜愈白一直表现得很有信心,但内心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害怕。
这几年她参与了研究,可在很多方面还只是一知半解。
这台改进过算法的量子计算机可以帮助保持大脑微管的活性,以避免丧失“意识”而脑死亡,但究竟能做到哪个一个地步,她没有一点把握。
“晏合……”
姜愈白紧紧地抓着庄晏合的手,想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想给予她更多力量。
她记得,自己会醒过来是因为看到了晏合。
“晏合……晏合……”
庄晏合眉头紧皱,只觉得身体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难以动弹。
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她,她隐约知道对方是谁,想要回应,嗓子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无法发出声音。
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喉咙一松终于发出了一点轻哼。
“愈白……”
紧接着就有一条柔软的灵舌滑入口中,安抚她被咬痛的舌尖。
她无意识地回应着对方,熟练地搂住那具瘦削的身体,就像是做过了无数遍一样。
这样的梦庄晏合确实做过很多次,单身那么多年,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一定是最近太忙了,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又因为要管姜愈白,没能好好纾解,所以才会欲求不满。
她这样想着,又不禁投入了几分,毕竟这么真实的梦不做白不做,还帮她省了力气。
姜愈白向来很知道她要什么,倒也算得上是少有的一个优点。
“啊……”
感觉到指尖的动作,庄晏合情难自禁地发出了低吟,身体快乐地颤抖起来。
朦胧的意识因为快慰而逐渐清晰,残留在脑海中的那一丝关于梦的记忆也被冲到了九霄云外。
她紧紧抱着身上的人,眯着双眼无力喘息,神情迷蒙地不知望着哪一点,回味着刚刚的激情和适意。
伏在她身上的人也是气喘吁吁,两人的呼吸交织起伏,带着些微汗湿的皮肤相互厮磨。
庄晏合神智稍稍回笼,渐渐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并不是什么鬼压床,是她养的那条顽劣小狗,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就爬上了床,还压在她身上又舔又咬。
庄晏合懊恼地抓了一把姜愈白的后背:“谁让你上床来的?”
姜愈白发出一声痛呼,报复性地咬了回去,庄晏合又疼又气,摸到她脖颈处的项圈往后一拉,骂道:“你属狗的吗?又咬我。”
被咬过的手指现在还疼着,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惩罚姜愈白,这家伙竟然得寸进尺地敢爬她的床。
姜愈白被拉得偏了下脑袋,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森森笑道:“我不就是你养的狗吗?”
庄晏合看着她这副欠抽的表情,气得想踹人。
“知道自己是狗就听话一点,不要做我不让你做的事。”
姜愈白抬起自己湿淋淋的手,咧嘴笑道:“明明是你叫我的,而且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庄晏合没理她的调侃,眼角抽了抽:“我是说你喝醉还假装吃了整瓶药的事。”
姜愈白似乎没料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提那件事,嘴巴张了会儿,吐出一句:“我不记得了。”
庄晏合气得发笑:“那看来应该让你长长记性。”
“哼——”
姜愈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伏下身就要啃,庄晏合抓着她的头发,呵斥道:“不准咬!”
姜愈白的动作顿了顿,到底是没咬下去,一边舔一边咕哝:“明明是你先挠我的。”
庄晏合呼吸急促了些,十指插入发丝,抱着她的头气息不稳地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现在几点了?”
姜愈白一天没有吃饭,哪里来的力气一起来就想这种事?
“不知道……”姜愈白着急地四处乱拱,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明天又不上班,管它现在几点。”
“你以为……啊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日夜颠倒?”庄晏合一只手顺着她的颈肩摸到手臂,内心有几分矛盾,身体却没有一点挣扎,“轻一点
儿……敢弄疼我,我让你好看……”
姜愈白如果没爬床也就算了,这爬都爬了,她又不排斥,那还矫情个什么劲?
她养了姜愈白大半年,总不能白养。
姜愈白是脚瘸了又不是手废了,伺候她也是天经地义。
“你要怎么让我好看?”姜愈白一边往下亲,一边闷声闷气地问,“用鞭子抽我?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抽我……”
她说着就咬了一口,疼得庄晏合忍不住捶她:“那么喜欢被抽,我看你的止痛药可以直接停了!”
这个威胁很有效,姜愈白哼哼着放轻了力道。
感觉到姜愈白不会再胡来,庄晏合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穿插在发丝间的手抚摸着她的头皮,像是暂时停战的讯号。